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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熙先前对他那么好,更舍命相救,他不应该责怪程熙。以后无论程熙打算怎么对他,他也当毫无怨言。
板凳、阿玉、木料场东家、私塾先生相互看看,数脸怀疑。
突然之间,他一儿也不为他今日的不辞而别生气了。
“也是,只好先这样了。”私塾先生低声叹了叹,起拱手,“今日一时激动,不择言行事无状,还请大人见谅。”
若是他的病没被程熙治好,那他现在一定会一命呜呼。
“临行前他交代了,养花扎花的方法会写回来,本月的账面和没抄完的书也会好寄回,至于之后……”夏焉摇一叹,“本官建议你们还是另想它法吧,总不能一直靠他,他不是本地人,终归是要走的。”
“我没有骗你们。”夏焉立刻,“他对本官来说有多重要,你们其他人不知,板凳是知的,本官何尝不想他留?”
思及此,夏焉不由地神悲戚,众人被他染,深县令大人相当不易,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无理取闹。
正厅里,夏焉坐在上首抄着袍袖,语重心长地对底的一众人说:“没办法,真地没办法。他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走。哎,他的心已经乱了,昨夜坐立不安还说胡话,就算不走,也万万不了工了。”
静了片刻,夏焉说服了自己,打起神洗漱更衣去衙门,结果刚一推门,就被人一把拽住!
程熙!这就你所谓的说好了吗?!我才不要收拾你的烂摊!
但不收拾不行。
就算程熙愿意留,他也不允许,毕竟程熙那么优秀,日后定然是要将相的。
焦躁散去,夏焉上微凉,脑中异常清明。
夏焉眉心,自暴自弃:“也许吧,谁知呢。”
夏焉左摇右摆,耳边嗡嗡,刚刚平复好的心再度崩溃——
阿玉与板凳目光一碰,琢磨片刻,向夏焉:“大人说得对,自家的生意终是要靠自家。这些日我也跟大个儿学了一些,要不就……先应付着,之后再看况。”
夏焉一愣,尚未回话,小厮跑了过来,急慌慌:“大人!木料场东家与行知学塾的先生求见!都在正厅,一个比一个急,您先见谁?!”
夏焉正在书房中
数日后。
一盏茶后。
众人便看板凳,板凳先是一愣,接着,“大人、大人说得对。”
他被发来此,建平帝一儿都没提过他如何才能回去,但程熙是礼郎中,是朝廷数一数二的新秀,往日深得重用,如今既然好了,自然要回去继续官,他们也自然要分离。
夏焉一脸懵,才了气,板凳就猛地一蹲,死死抱住他的,边摇边喊:“我先来的我先来的!大人先跟我说!大人,您快把大个儿找回来啊!”
是这样吧?多通顺。
“大人您别难过。”板凳首先,“不、不以后怎么样,这回大个儿还是会回来的吧。”
“大人大人!大个儿怎么走了?!阿玉都急哭了!他走了,阿玉怎么办吶!”板凳扑上来大喊。
大伙儿都这么说,木料场东家只得退让,众人又慨了几句,起告辞,唯剩夏焉坐在椅上支着额,一脸疲惫。
“嗐,板凳你小孩先让一让,那边人就要冲后院来了!”小厮扯住夏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