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终究是失态了,却不是哭,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震惊错愕!
原本的他,因为礼数、份和一些执念,不得不将这些最纯粹、最天真、也最可的东西隐藏起来。
只是偷看,绝不打扰。
从前理解有误,其实暂时失去记忆和智慧的程熙并非有了新的特征,更不是换了个人。恰恰相反,如今现在他上的种种,正是原本的他的一分。
哎,光是想一想就很难过,待会儿真见到程熙了,他会不会哭?
也许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没有遇上一个能够让他放一切防备与装饰,不假思索便能吐心声的对象。
想来是有的吧。
夏焉跟随板凳穿过街巷,来到一座废院,哼哧哼哧地爬上墙,拨开遮挡视线的繁茂枝叶,阿玉家的后院便现了。
翌日清晨,夏焉迅速布置好公务,而后偷了个闲,找到板凳,让他带自己去看程熙。
伙山贼。
夏焉认真地保证。
第48章才华杀四方
经历了多日分别与心焦气躁的一夜未眠,他实在太想见程熙了,再见不到,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夏焉毫不怀疑地这样想。
夏焉心如般涌动了,无数的汹涌着冲向岸边的巨石,激起层层白浪。
目睹了程熙饱满的一天,他愣在当场目瞪呆匪夷所思:这个工,怎么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枉他担心了那么多天!甚至还想为他哭呢!
譬如大围猎那晚,湖木廊月清,他向自己倾诉着困惑与茫然。
除了自己。
所以曾经的程熙,是否也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反观自己,而到疲惫和无奈呢?
他在脑海中仔细描绘程熙的模样,额、双、鼻尖、嘴唇、、小腹、以及……
他从前自信从容、人中龙凤的样;对自己脉脉、不顾一切地付的样;他如今憨厚朴实、乖巧可的样;被自己的一句言语一个行为所影响,失落彷徨、委屈不堪的样。
阿玉家近了,夏焉好准备,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在板凳面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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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交,上午的阳光活泼洒脱,照简陋小院里一地的繁花似锦。
他面红耳赤,躺在床上难耐地辗转反侧,只想程熙立刻现,让他能紧紧地抱住他亲吻他,然后……完全地拥有他。
他拿起手边的薄本儿,缓缓翻到其中一页,认真看了片刻,放本儿,从花堆中找十枝花朵,先以
自己一定就是那个人吧。
每日当真是像程熙从前要求他的那样,鸡鸣即起时灯,忙得屁两黑青,但仍是动不动就被程熙勾走了魂魄,即便再忙,也会经常走神去想他此刻在什么,吃饱了不曾穿了没有,夜里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就是想程熙。
穿着布衣的程熙盘膝坐在花群中,脸上挂着淡笑,仿佛是久经世事但依旧纯澈的隐者,又仿佛是个从天上来的稚气未脱的侍花童。
他成为了人们心目中优秀的程大公,却也同时压抑了一分真实的天。
随着板凳往阿玉家走,听说程熙最近早上在阿玉家工,午去山木料场工,晚上回到阿玉家还要继续,如此辛苦,应当会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