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齐峥不解。

        太只是微微一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别回爹重孙都抱上了，还没喝到你的媳妇茶。”

        他没心没肺地嬉笑着，全然不知她心底事的模样更让季矜言酸涩。

        临安公主虽非帝后亲生，但自小就养在膝，开国后也是记在玉牒上的公主，大梁再是民风开放，但什么世俗常，能许舅舅娶外甥女呢？

        太将齐珩叫到自己边交代了几句，他，重新坐回自己位置边。

        这个时刻还是到来了，他早晚是要成亲的。

        “她这是第一回喝酒，别醉了。我得去瞧瞧！”齐峥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有些担心季矜言，放筷也准备起。

        “矜言，今日是你生辰，舅舅给你备了礼，一会儿随你表哥去看看。”太没掺合他们的话题，亲自盛了碗甜汤，放在她面前。

        说罢率先喝完了酒。

        季矜言抬看了齐峥一，然而对方只顾着拨碗里的花生米，她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似的。

        卢氏掩面轻笑：“四弟莫不是要一直端着，等到燕王妃来了京师，再一同喝外甥女敬的酒？”

        太齐嶙怔了一，随即也笑着饮一杯：“我们矜言长大了。”

        昔日他曾与吴丹臣上交锋，不分上。但齐峥清楚，若非遇上百年难遇的凛冽寒冬，鞑靼粮草不足，大梁第一次北伐，不会这么顺利。

        满辛辣，呛得她泪都来，适时地掩盖住了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心事。

        “小舅舅，那我也敬你一杯！”她晃晃悠悠地起，双手端着酒杯，异常认真地看着他的睛，“祝你与未来的燕王妃，百年好合。”

        随后两个人默不作声，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谁降谁还不一定呢。”齐峥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还当是在说永宁伯吴丹臣。

        却被太一把拽住：“哎哎哎，我好容易逮个机会让他们俩单独说话，你这长辈少掺合。”

        “你现在别嘴，到时候我可得看看，能在燕王殿卧榻之侧酣睡的，是什么人。”

        倒是齐峥，酒杯被她刚刚那一碰，险些没抓稳。

        齐峥后来说了什么，那杯酒他喝了没有，季矜言没去再，她是第一回饮酒，接连两杯去，又快又急，这会儿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齐峥凑着闹：“怎么只给大舅舅敬酒，把小舅舅忘了？白疼你了？”

        她脑里一片混乱，迫切想逃离这里，激地朝着齐珩：“好。”

：“四弟，我说什么来着，一降一。这降你的人在来的路上了！”

        况且已经三个月了，他从未回应过，今日更是刻意避着与自己接，这一段无望的，她也该放弃了。

        “随我去取你的生辰礼吧。”一整晚都很安静的齐珩，压着嗓在季矜言耳边说。

        他愣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舅舅，我敬你一杯。”她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添满了，学着其他人的样仰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