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在怀疑我?”毒瑾面薄怒。他的五官天生妖娆,说通俗一些,就是怎么看都像不安于室的狐媚,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张脸猛然肃起,竟让人到飒飒杀气。
我仰,将毒瑾的反应尽收底,心里微有打量,中继续问:“看来你心里一直很清楚公孙大人猝然离世并非意外啊……你之所以如此笃定,是不是有人跟你透过什么?”
“毒瑾,你曾说我们俩同病相怜,那么,如果说这世间真有什么人可以了解你,那人必定是我。以前在门派,我觉得外面的世界距离好远,本看不见路,因为想得太多,所以不敢轻易逃离,而现在,好不容易摆脱药光了,前方依稀有路,却又看不见光……我好不甘心啊,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个愿望奢侈吗?”我越说越神,越想越火大,一扫先前悲凉的心境,抓住时机挑拨鼓:
“笃定有什么用?恭王女是皇亲、墨台府算国戚、左相居百官之首,无论是她们之中的谁要公孙丠死,都跟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好一个吃人不吐骨的盛世朝堂啊!”毒瑾冷笑。
“当然不是。”否认的话语脱而,我正:“你一心渴望脱离门派,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即是公孙丠,你何尝忍心毁去呢?”
恭王女加墨台府加左相,正好构成世上最稳固的形状——一个相互制约的势力三角——往好的方面说,朝廷的基石牢,不易现朝纲不振、政局动、奸臣横行的局面,同时也意味着,倘若有人意图打破那样的格局,必须耐心地各个击破,不可能一蹴而就。
一如我决定握住墨台妖孽的手的时候,带些焦虑,带些彷徨,但是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期待——那样的心,我怎会不懂?!
闻言,我没立刻接话,不确定毒瑾是故意避开人不提,还是难抑心的绪。其实,在我看来,要公孙丠死并不容易,不然就不会采取那么麻烦的杀人方式了——或许公孙丠最初遭遇的真的只是一些小意外,或许动杀机的不只是一两人,或许大家动手时都顾虑得太明显而被他人抓住把柄……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当公孙丠“走霉运”的传言不胫而走之后,有心人就开始着手制造意外,于是死亡陷阱豁然诞生——该慨一句,果然是团结力量大啊!
说的简单……”毒瑾似乎说了什么,但他的声音过轻,我一时没听清,正待开询问,忽然前一花,他已经站了起来,居临望着我,语带讽意:“谁人问过她的想法?又有谁人给过她选择?表面上是荣耀加,却一步步被推上风浪尖,最终沦为派系斗争的牺牲品!无数牺牲品中的一个!”
“那个……恕我冒昧,你把你的妻主公孙丠之死归咎给恭王女、墨台氏跟冉燮左相的同时,不觉得自己放过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吗?”我委婉地把话题带回去,只为验证心中的猜测——那个见死不救的人,那个推波助澜的人,那个真正得益的人。
“你与其费神想象自己会如何死,不如好好规划将来的生活,趁着还能自由行动的时候离开你的主,离开皇都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别放弃,即使遍鳞伤也挣扎着走一条活路,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