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从后视镜里看了，宋队没心和他扯淡，季顾问也恹恹地靠在后座上。

又来了。

宋晴岚抬起手，季雨时的手便也跟着抬起来，手铐哐当作响：“真实？这就是真实。就算是怕有人经不住诱惑逃走，除了和你，我也想不到还会和谁在一起锁死了。”

人还心有余悸。

李纯又问：“那，我们要是离开了，这里会怎样？是不是会消失啊？”

听着他们的吵闹声，季雨时转看向了车窗外，唇角微弯。

在途中，宋晴岚的手机上也接到了调令，通知各组守护者立即

李纯再次咋咋呼呼起来：“难我不吗！”

只见季雨时淡淡地开：“像PU-31的那些幸存者一样，气泡世界的人永远不会觉到自己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他们认为的‘当’，永远都是他们的‘当’，某种意义上这和我们其实没什么不同。其实，就连我们也无法确定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否真实。”

李纯听得背后发凉，轻轻打了个颤：“季顾问，你说得好瘆人。”

宋晴岚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怼着。

新闻里播报着世界各地现的重叠现象，城市里硝烟遍地，人类、动、一切可活动的事虚影凭空现，甚至有地标建筑被另一建筑虚影取代。

他不再活跃气氛，立老实了不少：“好吧，我其实就一个问题……”

全息屏幕上、收音机里、网络中，无不在传递着关于虚影的消息。

不仅是路上现了车辆的虚影，越靠近城市，人类的虚影也就越多了。气泡世界由原本的世界衍生，除了细节上的不同，各方面都是度相似的。

列车倾覆、飞机失事、车祸遍地。

宋晴岚转，诧异于季雨时的态度，他觉得季雨时不像是没有恻隐之心的人。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事，都是真实存在的，气泡世界的人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靠……”李纯心中不忍，“那也太可怜了。”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恰巧了每个人的心里。

“我不知。”季雨时说，“可能会消失，也可能像像衔尾蛇一样周而复始，从我们离开的节开始一直循环去。”

现实现了重叠，到都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虚影，却只是看得见摸得着，并无法直接加其中——现在要怎么，他们其实完全没有绪。

*

所谓“缸中之脑”的悲观主义想法。

李纯问：“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宋晴岚的手腕刚脱过臼，还红着，看上去颇为吓人。他这样说着，英气的眉微扬：“要是换了纯儿……”

现在宋晴岚累得都不想说话，也就没空在意司机是无证驾驶这个事实。

季雨时：“其实还好。”

李纯不服：“换我怎么了？！”

车一路疾驰，路上的景令人心惊。

宋晴岚：“说。”

宋晴岚没有人地说：“打晕带走。”

转间这个世界已经如临末日。

在世界重叠现象现后不到两个小时，天穹发了紧急调令——各国时间理联盟将此次事件定义为“平行世界重叠”，对这个现实的人来说，他们完全想不到的世界只不过是时间锚中多来的气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