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柔地取掉那双泪光盈盈的眸里两片被泪浸湿的暗红瞳片,看面前的人因他温柔的言行反而哭得更凶,他脆解开对方上那件碍事的斗篷也往脚旁一扔,胳膊一捞就把人家裹在素和服微微颤抖的柔搂自己怀里,一手轻抚着那与自己别无二致的浅长发,嗓音低柔地哄。
明明自小就是想保护这个与自己相生相伴唯一的亲人,竭尽所能不愿让他受一伤吃一苦,怎么长大以后,她这个的却反过来要让弟弟受苦受难地保护自己了呢?
信步走到她跟前,瞧见对方怒意磅礴的明亮双眸,他似有几分意外地怔了怔,黑袖外一只肤苍白的手抬起来替她理顺梳上去的额发,又取盖住她半张脸的乌鸦面,旁若无人地垂安抚似地蹭了她来的白鼻尖。
“好了好了,乖孩,别哭啦,为这事没什么好哭的,早都过去了不是吗?要真觉得对我有愧,你以后就要好好听我的话,别老是抗拒我碰你,知吗?”
看向立在中央那个与自己着装一致的长发女人,他中才多一丝温度,“罢了,看在你发现我特意藏起来留给你去找的这份礼的份上,回去之后就不惩罚你了。”
――这帮异星的人渣!
忍怒气听到这里,松阳脑里的弦“啪”地崩裂了。
分别数日,再听见与自己双生的男人熟悉的声音,看见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杀气消散之时,松阳眶一酸。
细想这些,松阳只觉心如刀绞。
他们凭什么那样肆无忌惮地残害她自小拼了命保护的弟弟!怎么还能在她面前说得这等无耻的言论!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信不疑地认定这个人只会肆意折磨自己的心本不在乎自己,竟全然不知他背地里为了保护自己实际上付过多少牺牲。
看着那张泪满面的泣颜,听着她一声声发自心的歉,虚很无奈似地叹气:“真是的,怎么哭得这么让人心疼呢,我又不至于为这小事生你的气。”
“我一个不留神,你就私自跑到这里来了,还打扮成我的样,真不让人省心。”
“对不起,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明明,你明明都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辛苦,我却一直都不肯用心理解你,只会一次又一次推开你……”
“这副气呼呼的表可真少见呢,受欺负了?叫你不听话往外乱跑,现在见识到外面的坏人有多可怕了吧?”
后随即响起一个无温度的醇厚嗓音,将她从滔天的怒火中惊醒,打开的舱门外,一黑衣的红瞳男人缓缓步。
说到底,和他那五年中承受过的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相比,自己那事中微不足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本不该为此数年如一日地误解他一言一行俱是虚假意,还对他亲近自己的意图满心抗拒。
“虚……”
深不见底的红眸映着室数个罐中数张面目可憎的贪婪嘴脸,虚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猩红的眸却异常冰冷。
久违的杀意在心底爆发,她掩在斗篷的手由握拳到骨骼吱嘎作响不知不觉五指成爪,罐还在喧哗的天导众却如同被她掐住脖一般骤然集噤声,神转变为惊惧。
随手把面往地上一丢,全然不在乎这个几百年来象征绝对权力的品似地,空的手掌捧起对方布满泪的柔脸颊,苍白的手指抚上泛红的尾,慢条斯理地替与自己双生的女人一拭满脸的泪痕。
“哼,淘气的坏孩。”
“你们――!”
而且那还只是长达五年的实验中的冰山一角,更多必然会更加残忍到惨无人的分她还未知详。
诚如那群天导众所言,被切开至开膛破肚、全的血被放空……那该有多痛啊……
一开,泪止不住地往掉,她哽咽着努力说去,“我一直都不知,你那时受了那么多罪……”
耐心地把怀里的人哄到彻底平静来,眨着角微红湿漉漉的绿睛郑重地“嗯”了一声,模样尤其乖巧温顺,他满意地亲了亲那双的红唇,把人放开转过,面向一群禁锢于罐中的腐朽残骸。
“那么,天导众的诸位又是在抱怨什么呢?”
一边悠然自得地问,黑
“忘记自己还着瞳片了?想伤到睛吗?”
的实验,在那一任将军的举荐本该用你来行,虚却全程都代你承受了吗?五年中,例如被切开至开膛破肚、放空全的血之类无比痛苦难熬的肉实验可是常有,你作为他的莫不该为他稍许付些什么吗?”
一千年以来都没见过如这群自居位的天人一般令人作呕至极的存在,素来温和的长发师长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到如此烈地愤怒过,怒气一波一波直往脑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