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自欺欺人地选择视而不见。
每次只要一想到连银时都落虚手中的可能,她就遍生寒,因而失去了细究的勇气,宁肯相信绷带确确实实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若不是今日去见澄夜,听说了银时留书信走的事,她都不知要几时才能认清摆在前的事实,或许届时早已无可挽回,就如多年前的胧。
“银时他、他那天也许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城,然后一定是被警备队当作可疑人士抓起来了。”
刚来的那天银时上加重的伤势,大概率是和九年前晋助闯总时那样,被关地牢里挨过拷打……
想起他最初几日甚至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双手都没法正常活动,松阳心疼到几落泪,揪紧的心脏都快被愧疚和自责给淹没了。
她算什么老师,一次又一次害自己的学生陷险境!
顾念着不能就这么不计后果地和对方相认,她努力压抑住想立刻冲屋里抱住那个每一日都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银发学生的冲动,勉维持清晰的思路试图向在她看来同样不知实的大弟解释。
“虚肯定知他是我的学生,才会故意用这种方式带他来见我,让我没能第一时间认那孩的份,我担心虚会以此作为交换要求他去些什么。”
比起极力想要隐瞒的过往再一次被迫暴于珍视的学生面前,她最在乎的只有对方的安危。
“不可以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可以让他发现我认他了。”否则想送走那孩就困难了,“在虚回来前,必须要想办法把他——”
“老师。”
与她不加掩饰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面前的灰发男人声打断她时不急不躁的语气。
“请放心,他已经离开了。”
绿眸缓慢地眨了眨:“离……开?”
脑还没转过弯,松阳愣愣地,“离开去哪里?”
随即联想到更可怕的状况,她抓住胧的力一紧,急忙拉着他跑回门前,看清室空无一人的景象后,瞳眸一缩。
“难是虚回来过,把他——”
“并非如此,老师。”
镇定地牵着陷慌乱中的自己老师屋,又扶着对方坐,胧温声宽她,“请老师放心,虚大人并没有打算对他什么,那个男人只是主动回去他该回的地方去了,像老师希望的那样。”
“你是说银时他……”
后知后觉到什么,松阳愣住,胧怎么……?
紧绷的倏地了劲似地,无力地坐在榻榻米上,盈盈的绿睛茫然地眨动着,神透着一无措。
“胧知……是银时?”
奈落首领面不改:“我也是刚刚才知的。”
欺骗这个人,九年来已成为一种本能,为了让自己老师安心,一个又一个谎言信手拈来。
——但是至少这一次,总算不是错误的谎言。
“老师回来前,他主动与我交谈过,说亲见过您之后,他心愿已了就想过离开了,直到今天,借您外的机会,他才定决心离开这里,回他的万事屋。”
“他已经……”语气带着还没回过神似的恍惚,“回去了?”
“是的,老师。”
又似真似假地补充,“他还说以后会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让老师不用再担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