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看着他的睛,有一瞬间她甚至能明白,那是在生死的炼狱中烙印在这个人脑海中的图景,所以他真的不会错。
“当然没有!”
原来那两人被抓住了之后拒不认罪,满嘴利的西北话尽是喊冤之词。
她雀跃地回到涂家,直到躺上床都心澎湃:嘿嘿,她今天算是协助抓间谍了吧!
他的神突然变得晦暗不明,“那两人看我的神,我不会认错,我在战场上看过太多次了。”
“人证?”
院里的涂正在喂鸡,看见他们立即笑眯了。
段择拍了拍军服上的褶皱稳步走来,神凝重,“得抓回去仔细审了。”
反正是元帅的儿抓的,声声说人家是细作、有阴谋,那就让人家父俩去掰扯好了。
两个可疑人员被段择带回了军营,自然有土岳城军队里的翻译从旁协助审问,接来就没樊蓠的事了。
不对,她还有另一个“应梦仙姑”的份呢,不知他们有没有看过她的画像?
樊蓠知以后,心里便有些没底,“那会不会……真的搞错了?”
“方将军了?你又越级上报?”
谁料此事展得并不顺利,第二天段择又找上了她。
段择立即痛呼着缩回了胳膊,“你、你这刁钻的小手段怎么就那么多呢?嘶!”
段择模仿着自己打听来的父帅大人的说辞,把樊蓠逗得直乐。
土岳城的守将方槐,在战场领兵方面并无大才,在治军方面也无功无过,不过倒真算得上是官场上的八面玲珑之人。
“对,我已经把这事报给方将军了。你得帮我证明,那两人的确用西虏国的语言谈论过战事。”
既然挣脱不开,樊蓠便顺势抬手摸索到对方腋,狠狠一掐!
,两个牧民被摔房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用刑了,但他们称只是喝多了酒、用西虏国语言胡侃了几句而已。游牧人多在西北边境与西虏国交界分布,懂几句邻国语言并不奇怪。”
段择满目深地盯着她,“既然你相信我,那不如给我当个人证?”
樊蓠从没有觉得他这样帅过!
“你翻译错了吗?”
段择赶紧扶她上,“刚才是在太心急了,毕竟长官还等着呢,军紧急啊,夏姑娘请上……”
“老,我带她去一趟啊!您别担心,别,不用送了。给您关好门了啊——别动,我给老关门呢!我们走了,您忙您的……”
如此一来,审讯就很难再行去了,毕竟不能因为段择的“一面之词”,把人家活活打死吧?
她,“我是相信你的,可是别人不信,那怎么办啊?”
“咳——特殊时期、特殊况嘛。”段择揽住她大步向外走。
段择一边箍住挣扎的樊蓠,一边还能腾一只手来,向涂比划着打招呼呢。
“那就没有搞错。”
其实,不过是他自己没想躲开罢了。
而且在那两人的随品中,并没有搜可疑的东西。也就是说,至今都没有证据证明那两人份有异。
当初,那名“搜影”的成员上的吩咐,将“仙姑”的画像交到段帅手里,结果他的父亲大人都没展开看呢,听了那个鬼扯的故事便将画像丢回去了。
至于那两个可疑人员……方槐当即开始蹴鞠:兹事大,将两人速速交予段帅定夺。
不过,两国交战之时,两个普通的牧民却用敌国语言谈论战事,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段择抬手了她的脑袋,“我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跟他们交过手,无论他们如何巧如簧,肌肉却不会撒谎。还有——”
“别生气了,我知你顾虑什么,”段择就像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你的画像在西北这里没有传开,在军中更没有,段帅早把这事搁置了。”
他虽然不认识樊蓠,也看得这“小哥”是女扮男装,但既然是段帅的儿带来的人证,他自然不便拆穿。
樊蓠懒得理他,她正飞速调取有关方将军的记忆:土岳城守将方槐,他及他周边一人等长年驻守西北,从未见过她这个四皇女。
“可是我只是听到了一些词汇,并没有听清他们完整的对话啊。”樊蓠越说越小声,“万一人家真的只是会说外语的游牧人,恰巧在议论战局呢……”
“如此荒唐之事,也值得我军战士分散力?你去回摄政王,我西北军大敌当前,是要训练、要御敌的,没空他的梦中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