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冲她一拱手,脚步未停,“多谢这些天的照顾了,况危急,咱们还是各自逃命去吧!”
樊蓠傻愣愣地:“哦,跑,跑。”她意识地四看看打算收拾细,一秒就被小舞拖走了,那家伙另一手挎着早已收拾好的轻便包袱:“没什么好拿的了,带碎银赶紧走吧,那些摆件太重拿不了!”
“那么你想往哪里逃?天这么黑,你认得清路吗?”
樊蓠忍不住白了他一:谁说要拿人家屋里的摆件了?她刚刚只是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所措。不过,此刻有这个朋友在真是太好了,他就是唯一的定心。
樊蓠困得泪,她使劲了,探着向西方张望,她记得有很多人是从西街那跑过来的,那边怎么了,有人深夜斗殴?真够闲的,扰乱治安、扰人清梦知不知……哎?怎么西边的天是亮的?是有发红的那种亮光……
曾右溪目瞪呆地望着那俩人仓皇逃去的背影,摇了摇:那么固执啊。段将军,这可不是我把您的嘱托不当回事,人家信不过我哎。
第三天的晚上,樊蓠被大街上的喧闹声吵醒――自从功恢复之后,她的听力确实灵了不少。她掀开窗看去,这时候吵嚷声越来越近,惊起了街边商铺不少的夜灯,不停有人披着衣服走到大街上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七嘴八吵得很,只隐约听到“打起来了”什么的。
樊蓠瞅了瞅窗外混乱的场景,又看了看她笃定的神,心中突然有个直觉:曾老板没说谎,而且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是,她不敢留来赌一个奇迹,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照看吧。
打、打、打仗了!这是真的打仗!
“西虏人打来了!”西边的街角,一个人影屁地奔过来,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在夜空:“兰岳城被攻破,他们朝土岳城来了,快跑啊!”
樊蓠略一犹豫,:“也是。这时候,大家肯定是想往南方逃,跟着大队走就好。”
人,受不了受不了。
樊蓠心自己好歹是有力的,应该不会被踩死,虽说还带着一个废柴小舞……大概、也能城。“哎呀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吧?!”
是火光!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一阵夜风刮过,她隐约嗅到了燎火的烟味、以及血腥味……那是兰岳城的方向!
曾右溪这句话提醒樊蓠了,她猛地转向小舞:“咱们城以后往哪边走啊?”她隐约记得之前走过的城的路,可那会是白天啊,这会儿是漆黑的深夜,纵然起火把,照明度也是有限的,她真没把握认清路。
曾老板不理他,径自上前几步恰好拦了樊蓠:“夏姑娘,听我一句,外天黑手杂,你们两个没苍蝇冲去不是更危险?你听听,大街上有多乱,现踩踏事故也不是不可能,你文文弱弱的,能走多远?”
小舞愣了,“我……我们跟着别人走嘛!”
“谢您好意了,曾老板。”樊蓠轻柔但定地拨开她的手,“保重,我们有缘再见。”
又是虚脱的一天过去了,樊蓠已经后悔自己立了flag,同时也愈发怀疑这次的况并不简单,因为她真的觉被掏空……直到第三天,她才终于能够比较自如地活动活动和腰了,然而还是酸疼,不像是能走远路的样。于是樊蓠决定再歇两天,顺便等等看段择会不会过来,她正好要问问他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劲,至于在曾老板这里多蹭住两天这种事,嗯,反正小舞整天都在帮忙打杂,就当还债了。
樊蓠望着西方冲天的火光傻傻地呆住,好一会才被街上人群的哀嚎叫骂声吵得回过神来,她意识地远离窗边,就好像这样就能远离这里。这里是距离21世纪不知多久的夏秦,是最不安生的边境地带,这里现在在打仗!她、她该怎么办?能让她上回去吗?她想回到自己和平的时代……
曾老板连忙挽住她一只胳膊,凑近了小声:“夏姑娘,你还是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外面并不安全。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就放心地留在这里,我这儿绝对不是纸糊的壳,哪怕、我是说万一啊,哪怕段将军这次脑袋被门夹了真让西虏骑兵打过来,咱也不怕,他交待我看好你,我保证到。”
“哎!哎――往哪走呢?去找死啊?”两人刚楼就被曾右溪叫住了,大厅里乱七八糟地聚集着正在胡乱套衣服然后向外冲的客人,也难为她忙乱之中还能发现他们。
只是耽搁了这一晚,在后来的几个月樊蓠总会想,如果这时她和小舞就离开了,那,也就离开了,可偏偏他们没有。
房门“啪”地被撞开,小舞火急火燎地冲了来,“夏天,听见外面说什么了吗?打过来了,西虏国打过来了!哎呦喂你抱着傻站有什么用啊?快跑啊,等西虏铁骑攻过来就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