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远嗤笑，“怕？你今天可是勇气可嘉！”说着便扯了他背上的中衣。

        “真是深义重。”陆念远看着他痛到泛白的面，顿时怒火攻心，扯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屏风后，“过来！”

        陆将军看得“啧啧”摇，“小娘，英雄可不好当吧？”

        “多吃，你这小板遭了不少罪，得补补。”

        那衣服连着鲜血淋漓的肉呢，这样的动作当即让小舞疼得满是汗――娘的！小心的男人！

        小舞只得臊眉耷地跟上去。

        众人得令散开，各自生火饭去了。

        小舞也放了酒杯，木木地看着他，“老卫哥，看您说得，怎么就捐躯了？咱们到战场上是杀敌立功、功成名就呢……”

        经过陆念远的时，背上的人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你屡次言不逊，是该教教你如何敬重长官了――还不跟上？你当这事就这么完了？”

        他直直地看了樊蓠许久，又忽地扭开了，“他也想当个好样的，可是我不能让他当，当兄长的不能……”

        “老卫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

        小舞无辜摊手，好吧，长得是他的错。

        老卫又拎了些好吃的过来，樊蓠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许多，正趴在草上。

        陆念远面沉了一阵，忽地又放松了语气，“既是如此，这回就长个教训，切勿再犯。”

        “就因为伤疼才要喝酒麻醉。”小舞背上刚结痂，动作稍大伤就会绷开，但他自己却不甚在意。

        “呸！我老卫家不在乎那个！”老卫是真的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老是为了守护边防！我、我二弟，他也想，可……夏天，你是好样的！”

        “你背上有伤还敢喝酒。”樊蓠不像他恢复得那么快，依旧病恹恹的没力气。

话，你急着反驳什么？”

        “求将军念在他们是无心之失，又是新建骑兵营的骑兵，饶他们命，让他们有机会将功折罪啊！”

        小舞陪笑，“小人怕又惹将军不快。”

        于是军帐里的其他新兵便都被老卫吆喝去帮忙饭了，除了趴在旁边的小舞。

        樊蓠差不多听明白了，老卫有个弟弟，想参军，可是他不准，因为他怕弟弟牺牲、怕家门绝后。

        老卫的神有一瞬的不自然，刚想说什么，就被小舞了一坛酒。

        在一旁啃着烧鸡的小舞也连忙附和。

        “不瞒你说，我有个胞弟，跟你一般年纪，长得也像，白白净净，不是像小这样娘们兮兮的，是像你，长得乖，但是有志气！”

        小舞跟随陆念远走将军专属大营房，后者已屏退左右，一把将他拉近自己，“你至于站得那么远吗？我又不可能杀了你。”

        小舞一手拿棉袄，一手扶樊蓠，跟着老卫快步地走。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老卫家，有我就够了，为国捐躯的有我一个就够了，总得留个种，对吧？”

        老卫“砰砰”地拍着樊蓠的后背，“跟你一样，他也是好儿郎！可是，嗝――老哥哥我、我不能让他好儿郎……”

        “小夏兄弟……”老卫一屁坐到她旁边，他已经有醉了，说话都有些大。

        老卫磕磕得结实，惹得几名战友看了不落忍，也跟着跪为他保。

        樊蓠微微撑起上，看清了他粝的脸庞上的两行清亮。“老卫哥……”

        小舞痛到几乎昏厥地摔到地上：天杀的陆念远，你够狠！

        旁人一去，这家伙立即爬起来，“卫爷，这回带什么了？哦，有酒，太好了！”

        这两天一旦扎营，老卫必定来看望她，这让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也起了些涟漪。

        老卫心知陆将军既然当众放过了他们，背地里便不会再害小舞的命，连忙安抚樊蓠，扶着她回去休息。

        小舞连连应，一番恭维将他得天花乱坠。

        “英雄不敢当，能帮的就帮一把罢了，这一路都是相互拉扯着走过来的。”

        樊蓠翻了个白，把扭向了另一边。唉！她接来可怎么办哪？以现在的破，怎么逃得掉啊！

        小舞噎了，赶紧打自己的嘴：怎么就不能少说两句呢？“是小人龌龊，非要跟将军对着，小人一时嘴贱，将军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啊！”

        懒得他！樊蓠转向老卫：“那个……就是，谢谢，替我求，还有那天……总之，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