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睛亮了起来,若能脱赵家这个樊笼,纵然只有一晌工夫都是好的。
“那便让她回去,”赵玦温声,接着提及其他话,“原娘近来喜放风筝。”
再者她既“死”了,“赵玦利用她挟制韩一兄弟”这等推测跟着站不住脚。
池低读书,:“且再等等,她早晚有动静。”一会儿她放书,拿起团扇向自己轻摇几。
“……”原婉然哪里好说介意,只好不作声。
她在左右衣袖里各自掖了一块轻薄小巧布条,上绣小字“交予京营副千韩一,赏银五十两”。
“嗯。”
只是韩一和赵野能招惹赵玦什么,纵使有,必然是细故,无意间得罪,他竟要害人破家。
“呃?”
她嘴快问:“玦二爷也一块儿去吗?”她不乐见赵玦这个牢又同行,故此先行探问。
面对他,她就想到赵野疯了,肚里就一团怨气。
如此说来,蔡重和赵玦掳人纵火,立意都在打击韩一兄弟。所不同者,蔡重对她铁定没安好心,赵玦则是起便无意害她命,八成连折磨她的心思都没有。
她曾经指望有朝一日打动赵玦放人,同时笃信韩一兄弟俩终将找到线索,前来营救。
说来奇怪,赵玦隐约散发的那寒气消失了,神依旧淡然,不过底散一笑意。
不幸赵玦顺坡驴:“原娘不介意的话,赵某近日清闲,正好同游。”
原婉然那坐在青绸车里,掀起窗帘认路,目光不时溜到自己掀帘的那手衣袖。
“那可得捉紧时候多放几回。”原婉然应付着答话,心里意兴阑珊,盼望赵玦赶紧走人。
“怎地原娘没恨上玦二爷,反倒又和他游?”
此人脾气古怪手狠,还是让木拉赶紧远离赵家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毕竟他安排她假死,再如何折磨她,韩一兄弟都不知,何来报复效用?
没想到赵玦掳人当日,便布置了她死亡假象。
如今韩一兄弟俩误会她死,由外营救的路绝了,赵野还疯了,她等不去了。
靠的一种,是赵玦和韩一兄弟结仇,与蔡重联手将她掳来折磨,图谋报复甚至挟制韩一兄弟;经历西山那段危难,赵玦回心转意,对她手留。
两人游那日,江嬷嬷将帕得皱皱的。
原婉然回想她住别业以来,赵玦大上秋毫无犯,以礼待之。兴许这人行事自有一套规矩,有仇报仇,惟祸不及对妻孥。
赵玦不接话,两人之间的静默教原婉然不自在,便胡乱:“她乐意自行过来也行,反正我人总在这儿。”
“节气将至清明,清明以后风向变化,难放风筝。”
赵玦温声:“总在园里放风筝,一成不变,难免无聊。最近时气甚好,辜负光可惜,你可想再门踏青赏景?”
“可惜时候不多了。”
原婉然遂:“木拉姑娘不喜长住一个地方,她在大夏待久了,想回西域,若将她留,她无趣,我过意不去。不如让她回西域,将来在那儿待腻了,又回大夏了。到时再请她过来,两里都喜。”
原婉然再次叹,这人实在教人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