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惜言一脸委屈的模样,赵九爷心里又喜又怜。
沈惜言“哼”了一声,嗔:“你这人,又开始讲歪理了。”
这分明是件大好事,可沈惜言却犯了难,因为这次交的时间为期一年。
“得去。”赵万钧了沈惜言的鼻尖,“听说那儿有个很著名的塔,还有个圣母院,你去替我瞧瞧,回来讲给我听。”
正当他讪讪然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他觉手心一重,一个钱袋落在了他手上。
沈惜言快地一拍桌,说罢准备掏钱,却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正经八百的穷光,全上加起来还没有五元,连最值钱的珍珠翡翠项链都赠与九爷了。
“小家伙,你不是最喜西洋文化了吗?”
他已经不想再去一个饭来张混吃等死的小少爷了。
所以当沈惜言再次见到陆石陆长的时候,对方差儿连镜都笑落了,生怕人再次跑了,二话不说,当即动之以晓之以理,把人拐了外交。
“好,那我再加五个数!”
青鸢同沈惜言投缘,饭后把人留玩了整天。
邋遢的赵麟祥,忍不住打了个抖,与赵九爷为敌的,通通没有好场。
沈惜言握紧了钱袋,想起被沈长河禁那段时间,他努力思考过的东西。
自打了外交,沈惜言这日就是风风火火呼啸着过的,一向懒散惯了的他认真起正事来,十匹都拉不住,很快就了成绩。
“九爷,要不我不去了吧。”
是赵九爷放的。
“别人听我唱这戏,起码得这个数儿。”青鸢伸五个手指。
“成,那我等着你。”
“青鸢,今日这十元算我欠你的,日后一定还上。”
“你以为老不想把你揣袋里藏起来啊?但你这么可,藏起来倒像个罪过,想来唯有世间一切好的事才能与你相。”
“我才不想
赵府的凉亭,沈惜言死死搂着赵万钧脖不撒手。
他才和赵万钧久别重逢,又要分别更久。
青鸢心说本来也没要你给钱,但看到沈惜言一脸踌躇满志的模样,便没把话说来,而是笑着了。
半年后,沈惜言拿到了同陆石去法兰西交的机会,只有一个学生名额,陆石的大弟林德当场嫉妒得睛都红了。
“可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看景,不然我一个人看了有什么意思。”
在赵万钧的把控,沈惜言正式投了陆石的门,成了他的学生。
青鸢很快也听闻沈惜言回来了,他特意罢唱一天,兴得在香园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穿上戏服给沈惜言和赵九爷免费唱了拿手好戏。
赵万钧哈哈大笑,他的小玫瑰花还是少爷脾气,一说不过他就说他讲歪理,跟有无家底没关,压儿改不掉。
沈惜言将钱袋还到赵万钧手上。
而在这北平,想沈惜言的可不止青鸢一个,刨去远在上海滩苦苦追妻的严书桥不算,还有个人,想他想得花儿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