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第三天晚上,沈惜言好不容易睡,却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他还没来得及睁,门便“砰”一声被推开。
赵司令走后,很快就有个拿枪的人送了创伤药和纱布过来,搁就走了,半句话也没说。
显然,这个问题不会有回答。
在这深宅大院中,呼救是毫无意义的,若是把那老恶棍惹了,说不定还会落到昨天那人的场。
昨晚目睹的一切,沈惜言只要稍加回忆便忍不住后背发寒。
他生便是少爷,哪里受过这种伤,他抬对着窗边的月亮望了半天,才憋住没掉泪。
正当沈惜言纳闷的时候,那人:“这些都是二她们吩咐的,几位太太要我转告你,想吃什么尽提。”
“我没事,呜呜,你终于来了……”小少爷哽咽地抓住九爷的衣领,却被九爷握住了手腕。
他的好儿赵万钧,居然背着他和洋军火商来往,足有半年之久。
第二日,因为手伤作痛,沈惜言醒得很早,躺尸般在床上睁到日上三竿。
“九爷!”
没过多久,昨夜那个拿枪的男人又开锁来了,他给沈惜言送了午饭。司令府的饭菜还算丰盛,四菜一汤外加心,香味俱全,可沈惜言却之无味。
“王。”赵司令把王副官喊来,“推我回书房。”
到了傍晚,那人再次准时送来晚饭,竟比午饭还要丰盛,他是不相信赵司令会如此盛款待他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
来自死人的丝丝血腥气恰在这时从窗外钻鼻腔,沈惜言握紧了拳,锋利的瓷片立刻扎细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腕落袖,沈惜言咬紧后槽牙才克制住,没呼痛声。
沈惜言这才愕然发现,这儿居然是一间卧房,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只是窗都被铁栏焊死了。
门从外面被反锁了,很明显,赵司令这是把他彻底扣了,也不知方才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一定与九爷有关。
轮椅吱呀吱呀路过蹲坐在地上的沈惜言的时候,赵司令留一句:“你就跟这儿住吧,我也好瞧瞧,赵万钧能有多稀罕你。”
赵麟祥并没有怪罪沈惜言摔了他的药,还脏他的,他打开方才那人送来的密信,刚看第一句就皱起了眉,半分钟后,脸上已然遍布阴寒。
赵万钧连忙把人扶了起来,紧张:“摔哪儿了?”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去!”
对一个打小生惯养、奔放自由的小少爷来说,这样的圈禁无疑是场痛苦至极的折磨,度秒如年,唯有想着九爷,才能聊以勇敢度过漆黑漫长的夜。
十年的亲信,他都不眨,说杀就杀了。
消失,包括一个三番两次忤逆我的儿。”
沈惜言猛地坐起,目光与大步走来的赵万钧对了个正着。
他大喜过望,一扑倒在地上。
沈惜言深一气,一把手心的瓷片,血瞬间涌了来,忍着剧痛草草给自己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