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埋汰小少爷，没想到小少爷竟真的了，巴巴望着他，满面红，不知是羞的，醉的，还是烧的。

赵万钧叹了气：“那你把腰抬起来。”

沈惜言跟没听见似地继续翻，终于翻了药瓶和纱布，他转过：“九爷，我帮你上药。”

换好衣服，他去书房给陈老二发了个电报，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惜言正翻箱倒柜地找什么。

“你这段时间忙得不着家，好久都没那样了。”

“我怕你忘了。”

“我砸你的时候，疼不疼？”

“不许房――”

沈惜言酒还没醒净，晕晕乎乎的，不是力大了，就是把药膏涂错了地方，这戳戳，那蹭蹭，愣是把钢筋铁骨的赵九爷折腾一脑门汗来。

赵万钧亲了一沈惜言的额：“心肝儿，我这不是正疼着吗？”

沈惜言鼻，哽咽：“要是伤了骨，我伺候你一辈。”

沈惜言摇摇。

沈惜言一边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染血的纱布揭开，看到伤的时候鼻一酸，掉了滴泪来，那泪落到伤上，疼得九爷眉心一。

他恹恹地耷拉着，浑难受，却被夜雨扰得睡不着。

抡砖砸人的是他，哭鼻的也是他，这分不清到底是谁受了委屈。赵九爷简直被这单纯的小少爷到没脾气，只好越来越喜。

赵万钧怀里跟抱了个火炉似的，又不舍得撒手，可这火炉要乖乖歇着也就罢了，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蹭到同一个地方，没一会儿就把那地儿拱神了。

见小少爷难得自责的模样，赵九爷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坏心：“疼啊，也不知伤到骨没有。”

前半夜，沈惜言靠在九爷怀里起起伏伏，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飞向极乐；后半夜沉光怪陆离的梦中，四周红烛礼乐，只听得一声“送房”，赵九爷和少礼成了。

赵九爷忍无可忍，用把人别住：“小东西，我看你是存心找收拾呢。”

沈惜言一字一句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讲错话一样，愣是把赵九爷猝不及防的心扔油锅里了一遭。

*

“怎么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沈惜言宛如溺般挣扎着醒来，窗外淡青的天光打

九爷没辙，只好把人抱坐到床上用被褥裹严实了，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来吧。”

夜，沈惜言还是没捱过受凉，发起了低烧。

“那你轻轻地疼我，好不好？”

你的手渗血了。”

赵万钧哑然失笑：“得，还真是烧糊涂了。”

原本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小玫瑰花，竟一落到如此没有安全的地步。

赵万钧低一看，纱布果然红了，许是刚才抱人的时候用了力，又淋了雨。不过这伤痛于他而言，还没有玫瑰花上的小刺扎得难受。

“我没糊涂，我想要你疼我。”

赵万钧住沈惜言的鼻尖，板起脸：“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