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般去扳他的手，才一碰，仿佛有灵犀一般，原本紧握的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一颗光溢彩的珠从掌心落，停在裙裾边，她俯捡起，看着看着，视线突然就模糊了……

很可悲，也很奇怪，因为他本杀不了夏妤，因为不忍手。说不清对她是一种怎样的，屋及乌？又或者在对她恼恨敌视中渐渐上心，由恨衍生的，谁说不是呢？既然不忍心伤害，不如，放手，放了自己，也放了他们……

“傻瓜，傻瓜……”紧紧握住珠，她嘤嘤泣，里既悲呛又动容。

想明白了，楚孤轩的面反而奇地平静，里闪动着可以说得上温和的光芒，褪去了原本的颓丧哀绝，此时的他即使衣不整，发散乱，也难掩其由透的尊贵之气，放佛又回了那个天生霸者，只是一贯的冰冷被柔和取代，似常年枯的树枝一夕之间长芽，竟会让人如沐风。

他是不是觉得，与楚孤轩同归于尽，自己就能安枕无忧？他是不是已经算好，他一死，楚孤轩就能安然放手？若要拿他的命来换，她宁可不要这份安宁，

她当初作为定信送他的琉璃珠，他一直握在手里，死也紧紧地握在手里。一个不说的人，却会用行动来表明决心……

从一开始，对方就决定了罢！回来不是妥协，只为等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机会。因为他活着就是对夏妤的威胁，也因为失去夏妤的原初白早就生不如死，宁可一起走向灭亡。终究是自己胜了，看着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原初白，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还能觉到疼，很疼……

好生对他？人都死了，还要她怎么对？对着他的尸，日日泣血么……

显得冷漠。直到有一天，自己闭关之时，看着他提剑现在他的面前，杀机毕现，那双丽的金瞳，那么耀，也那么无……

本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红，今日她既踏这里，也没打算全而退，就算对方再大，她也绝不退缩。现在他突然改变的态度，让她迷茫了。

丢一句叹息般的话语，他眨便消失在甬，只余尾音在盘旋。

“一个人会同时上两个人么？”他黝黑的眸紧紧盯着她，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不等她回答，又自嘲一笑，带着她看不懂的愫，深深看了她一，温声：“好生对他吧……”

几经辗转，没有带一仆一从，他来到了这片密林，离她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以至于她想来，也能来……他不知为什么要这么，也许是弥补对原初白的亏欠，也许是为自己赎罪，总之，在他想明白之前，已然这么了。

而此刻，这人也终于来了，一直压在心的石终于被放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毁了也不是自己的，躺在玉床上冰冷的尸也不是他真正的想要的，看着一静一动的两人，他陡然生一种想要放手的想法。

“混，你怎么得了手……”夏妤泪不止，一脸伤心绝望，望着他的睛却充满了仇恨。

惊疑迷茫的视线无意中落在他垂在玉床外的一只手上，如玉般白皙的手掌紧紧握住，似乎抓了什么东西，却因为握的太严实而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