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稀罕的，神仙都讨厌呢，粘在衣襟上，哪怕你是帝君的洁净咒也没用。只是染睛功效不长，一两个月就褪净了。”小孩满不在乎地说。

“不知。我娘说，北冥的极光好看，我有次溜去看，黑夜里等了三天三夜，极光来的那一刻，就看见她了。她比晶石与极光加起来还，坐在参天树上，不知等谁。后来帝君带她走了，她笑起来真好看，要是那么对我笑一次，我死也够本了。”小孩越说越兴，脸红扑扑的，没注意到霍仙不说话了。

小孩直，又有些不舍：“走之前，我要找到一个人，我还想再见她一面。尊上，我娘说去了，就上不来了。我真想再见她一次。”

“你爹怎么死的？”霍仙直觉不对劲，仙人有着无穷尽的生命，她“死”后，天庭再未大战过，怎么会有兵士死，还是一个守灵的。

“那待会儿我帮你采。”霍仙。

“你娘真是聪明。”

“现在还不行。”霍仙答，见小孩沮丧得很，又安，“最多不一年，带你回去。”

两人花了半天功夫，终于落到了三十三重天。天后的坟极好认，最恢宏的碑，后面有座冰雪雕像，晶莹剔透，虽与霍仙生的一样，却有着母仪天的端庄大气。北极帝君将三十六天罡星都放了雕像的睛了，那双睛就比活人更了，盈盈泣。

越往上越难飞，只有守陵人才知秘密路径，借着天风往上。

“不知，爹有次去最上面守灵，很久很久都没回来，我娘上去，回来就告诉我我爹死了。”他想了一会儿，有些难过地小声说，“我娘也死啦，替我采墨草死的。她说过，看好的一块草，却被人采了，有人也在采这种草……她也是死在三十三重天，怀里还藏着墨草，就是两年前。”说着在前面引路，带霍仙上去。

小孩扫了一，见霍仙盯着塑像，一撇嘴：“不好看。”到底是冰雪雕的，与活人有异，难怪那小孩见到霍仙第一，没有觉得她与天后像。

“这墨草很稀罕吗？”霍仙跟在后面问。

霍仙看到元武浮现在苋彤塑像前，三千年的时光不曾给他留痕迹，眉依旧。上多了上位者的气息，不如当年公翩翩。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黑宝石一般的睛，鼻梁薄嘴唇，那女孩怔怔地看着前的像，

“那当然啦。”小孩很开心，他说，我娘等了很久了，一直都信尊上您会回来，我娘果然是对的。尊上，我爹死了很久了，这里没我的亲人，我想回外婆家，您会帮我吗？

“她叫什么？”

“尊上，你不带我走吗？”小孩停来了，有些不可置信。

坟前鲜花不败。

“好。我带你去找她。”我也有个想再见一次的人，最后一次，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两人说着话，那小孩耳朵一动，锐地听天风有杂音，拉着霍仙：“有人上来了。”两人敛了气息，躲了起来。

小孩笑了，：“尊上，您真像我娘说的，是个好人。那个女孩和您眉一个模刻来的，你说不定还认识她呢。”

坟独有的墨草熬成汁，滴在我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