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又回到破屋中,想着一步怎么办。好在月光明亮,霍仙赶紧念动聚灵真诀。这个位面灵气不足,妖气横生,天上的月亮,明亮中透着一丝血红,妖冶异常,天将有大妖为祸。
百步以外,是邻家老爹的屋,一豆隐约的灯光闪烁,里面有人声传来。
彭永昌自诩侠义之辈,见救命恩人过得如此艰难,慷慨:“老伯,等明日我回了尹家,就派两个小厮来伺候你。工钱你不必担心,尹家自然会付的。”
霍仙抱着胳膊站在门外,面无表地看着从前的屋里散发的漫天死气。
到邻家老伯院里,差就散架了。霍仙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胳膊,缓缓后退。
菱娘化作枯骨的时日尚短,依赖着那一块养尸地,想来若是远离了,就会形不保。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霍仙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同样的,没走百步,胳膊骨大骨一块块落来。
聚灵真诀将月光中的华源源不断输送到霍仙中,三个大周天后,白骨从惨白渐渐变成莹白。之前只能算是芦苇,壮一的家丁拿棍一打就折了,现在哪怕是拿大锤来抡,也捶不散了。快到五更天了,月亮已经沉到了西天,昏昏沉沉,底气不足的模样。
因为寂寞,所以没有立刻吃掉他吗?
“老伯,真的要谢你收留我一晚,只等天亮了,我就回尹家,带人来收拾这妖妇!到时候,一定重金酬谢。”彭永昌说到尹家,又有了几分底气。
“啊……你天亮就要走了啊……”老伯气很是不舍,他转屋烧,颤颤巍巍:“你这要走了,小老儿还没好好招待,不好,不好。阿昌,你且坐住了,我给你杀只鸡补补。”说罢,从灶台上拿起刀磨着。
霍仙披上件朽了的旧衣,掐了个诀,勉化作肉,走了院。
这刀也不知放了多久了,锈蚀了一大片,老伯磨刀霍霍,在夜里听着让人胆寒。
这后面的话近乎低语,奈何彭永昌算是半个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清清楚楚听到了。他好笑,声解释:“老伯,您听岔了,我说的是两个
“咳咳,小老儿这也是猜测,毕竟周围的邻居早就不在了。阿昌啊,这村早不是十年前的村了,又是旱涝又是饥荒,村里了的人走的走,死的死,这周遭,也就小老儿一个活人了,寂寞啊。”邻家老伯叹了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微变,彭永昌捧着茶,丝毫未察觉到。
彭永昌一阵后怕,声音还是虚弱的,过了一会儿才勉答:“若不是老伯你提及,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竟然是菱娘……她好好一个妇人,怎么就成了怪呢?”好好一个妇人?忍不住要冷笑了,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四空空,冬日连件御寒的棉衣也没有,他彭永昌怎么说得这句话?
老伯手一顿,抬,一双浑浊的睛定定看着彭永昌,:“两个啊?会不会太多了……吃不完啊。”
“……作孽啊,作孽啊,都是小老儿善心,早知如此,就该让那恶妇暴尸烈日。这些年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不曾经还有不少过路人失踪,想来都是菱娘害死的。”声音苍老,是邻居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