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的，带上东西，陪我去趟老钢铁厂。”

        “你觉得我能帮上忙就行。”

他应该是长了，可是不仔细看看不来，疲累和苦难仿佛随时能压垮他。

        陈金默再听到这句话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了，那天来买鱼的人不多，再加上他杀鱼还没熟练，总是有些慢，来买的人自然就少，他坐在启那张旧躺椅上愣神。

        陈金默立刻站了起来，了手，刚要张嘴回应他，却在看清了启后说不话来。他们这种人也许天生就有这种直觉，即便启看着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甚至说话也依然又柔又慢，但陈金默就是知有些东西变了。

        启笑意更深。

        “你不问问什么事？”启这倒是带了笑意，像是开玩笑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金默不傻，他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启帮他背后可能有拉拢他利用他的隐意，他也仍为这句话到动。

        不知不觉走到了旧厂街附近，迎面看见启穿着一崭新的白西装，边跟着唐小龙，被一群手簇拥着。

        启现在他后，穿着黑夹克，轻轻喊了他一声。

        “老默。”

        到来他什么都留不住。

        “帮我个忙好吗。”

        不过这种事很快就被陈金默抛到脑后了，毕竟他和启没什么交集，他自己也一狼狈，还是坐回了熟悉的阴暗，直到他确定自己有个女儿才迎来了一希望。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了。他刚送走了安长林和孟德海这两位他最尊重的叔叔，虽然他该为这两位叔叔的升迁而庆贺，但师父曹闯的死、战友李响对真相的隐瞒、徐江案随着徐江死亡的草草结尾让他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绪。

        安欣只觉得悲凉，悲凉他自己。

        确实很温。

        “知了。”陈金默短暂沉默后放巾就开始脱围裙。

        和启握手的时候陈金默就那么想，启的手很也温，柔柔的透过来。陈金默有些木讷的看着启细致的给他讲着鱼档怎么。他从来就一直在碰，一直是他在求着别人，甚至是没去之前除了黄翠翠说要和他结婚，也没人说过需要他，所以当他听说黄翠翠打掉了孩才那么恨，孩的存在让他真正有了被需要的觉，继而成了他现在努力的动力。

        可启却一句“你帮我个忙”就给了他一个安之所。

        看见他启原本的笑意褪去，他摘墨镜和安欣对视了一会，想向他走来，安欣立刻移开了视线从他边走过，像是没看见他。余光看见启苦笑了一，沉了沉心神，又上了墨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安欣就在这十字路肩而过。

        陈金默被唐小龙介绍给启的时候还有恍惚，他的眉还是那么低垂，但看起来舒展了不少，穿的衣服也好了，倒是侧面印证了小龙那句现在可是个大人的说法。

        安欣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想去哪，只是想走走。

        没有施舍也没有立威，只是一句帮我个忙。

        启依然带着笑，但笑意不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