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周少铭中杀意顿起,扭过,长剑赫然在李燕何脖颈一横:“臭小!皇上念你一番意,不忍心杀你,却不代表我的剑便可容你命!”
好似用尽了全的力气,那尾音都在嘶声打颤。一不小心刀尖抵肤,顿时杜鹃的脖颈上便一丝鲜红溢。
皇帝,然后看着她与周少铭夫妻团圆、相夫教,那便是好场了吗?
“不是……大小我不是奸细!帮主与夫人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无比未报,可是燕儿他还小,他亦
“啊,小小心――”一众人等纷纷惊愕。
“小不归,我谢你给我指明生路!”心中绝望顿涌,手中尖扇忽地调转方向,竟是朝阿珂直直飞去。
阿珂惊魂未定,仓惶间察觉周少铭的神,亦晓得这个男人同样是个执拗冷傲的,能忍到这会儿已是万分不易,便只是扭过去,不看。
手中二指弹,再不容许李燕何分辨,就要往他的锁骨摁,准备将他的脉禁锢。
钢锋刺剑鞘,剑鞘顷刻四分五裂……这是有多么绝望的一击,哪怕剑鞘偏离半分、晚上一秒,阿珂与喜乐母女二人的命便要顷刻呜呼。
手中刀锋便是一滞,又在李燕何脖颈贴近几分,自己将语气回复先前的沉稳:“你声声说你阿珂,然而这世间之,你到了此刻依然还是不懂!不是欺骗,一个人,是要让她心无所虑的生活、是要让她在你边快乐!可你,却是用天苍生的命去换!你让阿珂如何能够承受得起?……你助纣为,杀害天多少忠臣命,再挣扎亦是无用。此刻我不杀你,你但且随我走一趟,是生是死,自当来日由天人定夺!”
看那尖利钢锋就要袭上阿珂左,电光火石之间,周少铭慌忙长鞘飞――那剑鞘仅隔着阿珂半指的距离豁然落地。
男孩哭得更加可怜了,这是个自小便失了母亲的孩,受不得半分的吓戾。
见众人看她,黎姑动作紧张得开始发抖,丑陋面容越发狰狞可怖:“住手!我要你们放了他,放了我的燕儿――”
“住手――!”却忽然一声极其沙哑难听的嗓音声响起,随后便是男婴哀哀的凄厉哭泣。
众人回看去,竟是一贯默默无闻的黎姑。她手中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不知何时已至杜鹃脖颈上方,刀尖正对着那细肤的大动脉,稍用力一刺,怕不是就得鲜血涌。
“快住手――”阿珂慌忙喝住周少铭:“燕儿?……黎姑,我义父娘收留你这许多年,为何你今日却要倒戈相向?莫非你竟是那天青门布的奸细不成?”
阿珂抱着喜乐双眸圆睁,想不到李燕何竟是如此绝决不堪,竟果真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自了天青门,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甚么场。就算曾经奢望过,那也是他犯了傻,妄图能够打动她、与她厮守相伴,如今一切破灭,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此刻的语气亦咄咄冷,这个抢了他妻女儿的少年,天知他心中有多么的痛恨!早先的时候尚且念及阿珂与皇上的愫,兀自对李燕何努力隐忍,此刻见李燕何竟要迫杀阿珂与喜乐,却巴不得一刀横,去了净。
周少铭却一将她的心思看穿……是了,都到了此刻,她还是不舍得那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