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瘦躯着一袭布衣青裳,绝容颜洗净铅华,连墨发上亦只扎了一条木白的发带,看起来净又清。
老汉弃了桶大步迎过来。
阿珂凝着眉问:“李燕何,你说了什么?”
最后的回忆还停留在花船之上,疼得快要炸裂开来,便将那半开的窗推开。
阿珂却不习惯这样的温柔……她哪里还呢?她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单纯的小不归了。
看到一个简陋的小院,有药在煎,味烈。然而明明那药盖被蒸汽得扑腾扑腾,她却一儿声音都听不到……真是好生奇怪。
阿珂只觉得心剧烈一剜,猛然坐起来。是一面半旧的褥,却清洗得净青朴;屋里置着一床一桌一椅,看起来陌生极了……这里是哪里?
!”说着牵起女娃儿的小手就要去推栅栏。
老汉将画布掂过,很是仔细的看了一阵,方才摇:“怕是没有,前些日大雪,几无人路过。倘若是有,老朽一定记得!”
阿珂的心一到了嗓。
“啊,义父小心――”
便眯起睛去看那画布,那画上乃是自己与柳眉、还有杜鹃的画像,阿珂就知柳眉没有被抓住,心里稍稍安。暗暗从怀中掏匕首,准备一会儿拼了一搏。
“你可曾看到过?”差官却一把将胆小的妹妹拽了来
“哼。”差官很是狐疑的看了老汉一,想了想,又改去瞪孩。那神凛冽,看得两个孩童一个劲得只往爷爷后缩。
李燕何把粥一放,收起阿珂的匕首:“让你吃些东
老汉战战兢兢鞠着老腰:“军爷说的是何人?老朽一家久居深山,少有见过生面孔,军爷仔细说来,若是遇到,定然记得清楚。”
对着阿珂弯眉一笑:“睡了三天,还不快吃东西!”
当然,他的笑容亦从未有过的净和清,仿佛从前那个阴森冷戾的少年都不过是红粉尘世中的一场空影虚梦。
那哭声越来越大,旁的差官听得甚是心烦,便将那孩一推,拱手:“大人,怕是果真没有。那二人当夜江,要逃也是从路逃跑,何必同个孩浪费时间!”
“胆小鬼,是我!”却是李燕何端着一碗清粥走了来。
“嘤――,我才不要死!”女娃儿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偏房阿珂只看到他们在说话,却一句也听不清。心里越发诡异,暗暗拍了拍耳朵。还是听不见。
那差官见老汉态度老实,不敷衍,语气便缓和了许多,从袖里抖一面大画布,说:“都长得甚是好看!你仔细看看,可有见过这样一个女?”
领的这才罢休,将画布一卷,大步将将的收了刀离开。
领的差官凶巴巴地将他上一扫:“老匹夫,可曾看见有一对十七八岁的男女从这里路过!”
阿珂皱着眉,将衣裳拉扯整齐,准备推门去。那栅栏外却忽然闪来几名着深红锦衣的官兵,她的脚步便豁然一顿,赶紧闪到门里藏起来。
木门后阿珂瞬间坐在地上,虚脱一般着气。然而还没恍惚过来,那木门却又被从外拉开,惊得她迅速将匕首挥:“谁!”
“爷爷――”小哥哥才牵着妹妹走到栅栏边,吓得赶紧跑回去躲在老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