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血，狠狠啐了老三一：“孽畜，让你去败！老婆败没了，孩败没了，财产也败光了……我、我也不这个心了，让我也随了老爷去吧！”

旁的姨娘赶紧拧了她一把：“快闭嘴。都分完了还没提咱们一句，就等死吧。”

咚——

布庄归之；四少爷钱庄一成，另置沈家偏宅一座，铺面一枚。沈家老宅分四等，除却四少爷其余各家各一份。祠堂公用。众目公证，莫有疑议——”

憋足劲儿不带停顿，尾音打了个转，拉得老长，叫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都回答没有

寸步不让。

“天老爷啊！不公啊——这是串通一气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哪——”忽然一声嘶哑嚎啕打破寂静，李氏手中帕一松，整个儿从八仙椅上坐到青砖地面。

“母亲快别丢人现了，原是我老三自个欠的债多，不劳而获，活该分得少！”哪里想到惯常慈的母亲暗地里却是个侩手，竟然害的还是自己最为敬重的二哥，老三只觉得没脸再呆去，连忙上前去扯李氏。扯不动，又把扇在胳肢窝里一夹，架着李氏的胳膊想要扛她起来。

哼，既是知老太太尸骨未寒，你又何必着急分这个家？…你不仁，我又何必多义。

她看着鸾枝俏的脸庞，又看看一双粉团团的孩，末了龇着牙对沈砚青叱：“我知你恨我，这些年，你没有一天不在怀疑是我害了你的！先前为你张罗的两门媳妇，就是被你的冷漠生生得上了吊……好了，你心积虑多年，今天终于成功了！你将我这把老骨到绝路没关系，可砚邵他是你的亲弟弟！老太太尸骨未寒，你哥哥的怎么能得了这样狠手？”

她想冲上撞死，只话音未落，整个儿却直地晕厥了过去。

二少爷当年得蹊跷，此刻把来龙去脉听完，门外众人顿时轰然一片。姜姨娘扭着屁看好戏：“吓，还真有这事儿……我说当年怎么好好就掉湖里去了！”

不见这败家倒好，一见李氏顿时气不打一来。一辈端庄矜贵，几时当众过这样的丑？还不全都是为了他。

“是是是……亏得二爷及时接，不然公中账目早就被祈表少爷挪净喽！”一众掌柜纷纷。

一时间厅堂外静得悄无声响，每个人都在心中各自计较思量。

沈砚青凤眸微挑，勾着嘴角冷笑：“是是非非，大夫人不是应该很清楚嚒？你既着贞慧二人在我药中毒，又何怪我对她们冷漠不理？……撇开这些不谈，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前年底砚青接手生意之时，家中已然被吃成个空壳。若然不是这二年的辛苦经营，恐怕此刻连一成也分不到你上。掌柜们在沈家了几十年，公是非，不劳我亲自分辨。”

晕了倒好，这不孝的妇人。老族长却没有耐心了，问旁的几位长老可还有甚么问题。

魏五早就看不去了，着嗓放话：“这药铺就必须是二爷该得的！前年底三爷惹了中太监，沈家不知陪去多少银，二爷还为此坐了牢。若不是二爷二齐心协力，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沈家当年早就被抄了家……便是大夫人此刻分得的布庄，也全拜二爷这两年的苦心经营。真要算起来，二爷倒是分得少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