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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只怕是恨上了昨夜自己的狠心,又装病给人挖坑呢……一去就回不来了。
好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昨夜恁般讨好取悦她,分明她的反应比寻常更要,怎生得一转竟连一丝份也无?
朱秀紧张起来,连忙叨叨着叫鸾枝回来:“昨晚恁大冷天,你也狠心把人赶去。看看,这病又来了,还不快去看看你丈夫!”
程翊听不懂,便又一字一腔:“我们爷说了,只要二一日不回去,哪怕是重新了,府上也一律不准用女婢,免得二吃醋又冤枉他!”
程翊苦着脸:“我说了,爷在床上动不了了,二一日不回来,爷便一日没有人照顾!”
鸾枝舀着粥不说话。
鸾枝手中动作顿了顿,把粥给程翊:“你惯是他的小跟班,我不同你说。病了找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大夫,叫他自个把轮椅抬回来坐着就是。”
“好。那天我与你一同去。”鸾枝送门外。
“爷,二她不肯来!”
“…那她又是如何答复?”
沈砚青笔锋一顿,不动声地挑了挑眉:“哦,你是怎么同她说的?”
程翊挠着,看着屋檐的冰棱,支支吾吾:“那个……二铺里来了个又年轻又帅气的侍卫,长得和二可登对,就是额上有一小疤。二还说明儿个上街给他买衣裳呢……爷,你媳妇养小男人了。”
“二说叫人去宝德县把你的轮椅抬过来,喊她没用,她又不是木匠。”程翊眨巴着睛很同。
沈砚青嘴角不由溢一丝苦笑。坐久了双膝寒凉,撑着椅背站起,因见程翊言又止,便又问:“什么这样吞吞吐吐?”
沈砚青的容冷肃来,其实有曾差人在牢中打听过凤萧,却丝毫没有他任何消息
就说会落病!好好的一个年轻小伙儿,上裹着一团火,去又是风又是雪的,一冷一不病才怪。
额有一小疤嚒?
朱秀被呛得一气不来,晓得这丫嘴上不多话,心里却记仇,眶顿地就湿了:“我晓得你们都恨我,可那时候就算我不拦着你,你以为能逃得了多远嚒?你一逃,你爹和我就是死路一条了,欠着恁多的赌债,那赌馆里的打手见你跑了,不定一刀就把你爹抹脖了,我这一把病骨也不知要被卖到哪里去……你就恨我吧。可如意要是没姑爷帮忙,谁晓得昨晚会烧成如何?这事儿一码归一码,那害凤萧的又不是他。”
鸾枝却不肯去,把程翊手中的盒接过来:“阿娘不是说他沈家恁有钱嚒?有钱到可以雇用衙役生生把人打死,不会去请两个丫照顾?”
铺里来了客人,是程翊,少年扬着嗓音:“二,我们二爷犯病了,没人照顾,叫小的过来讨碗粥喝!”
一路七七八八的拐,那瑞安巷清雅僻静,推开一扇漆红的大门,里是三的新鲜大院。
只青布包裹挂上肩,面又复了一贯的冷酷:“那你先忙着,过几日大哥临刑了,我再来找你讨些酒菜带过去。”
院花亭坐着个清隽男,着一袭墨镶狐致绸袍,眉宇间些微憔悴,手中执着画笔,正在纸上着墨。那画上一抹红衣俏,两个小儿嬉戏,他正自凝眉神,心思却被少年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