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儿给她复又拉好被,自去翻了百惠陪嫁的那个衣箱笼,果然备着几套他合用的衣,里里外外上上穿整齐只觉得贴又舒适。
这才又俯去叫百惠:“该起了!爹告了半日的假,要见见新人。”
几十年媳妇熬成婆,摆不上婆婆的款儿,张氏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开始还忌讳着大儿,毕竟分了这么多年母分淡了不少,沈儿又是副阴沉,现在家里也是他来救济。
周发乐不得看闹,周富事不关己挂起,不停嘴儿的扒拉盘里的心,这些外可没得卖,都是王府里贵人们吃的东西。
时至正午,新房的两人一转醒的意思也没有,张氏领着女儿和两个儿端坐在正屋。刚开始还拿着架品着茶等着新人行礼,一个时辰过去了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转都快晌饭的时辰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张氏这脸越来越挂不住了。
再收拾吧。沈儿捡起媳妇扔到一边的肚兜,就手也抹了一把,拽过媳妇搂在怀里倒就睡!真舒服啊,跟块羊脂玉似的,怎么摸怎么都耐!
那边张氏蹿到院里,抄起墙儿杵着的一烧火棍,朝临时圈着鸡鸭的竹筐一顿砸。搅得筐里的几只鸡鸭鸡飞鸭‘咯咯嘎嘎’叫的闹。
张氏惯是个事不经脑的,两句话一撺掇蹭就蹿了起来,沈翠翠没拽住她,还被带了个趔趄。气得她一拍地,骂:“你们两个都是死的啊,赶紧拉拉,非在人家大喜的日里添晦气吗!”
“叫叫叫,都过了大正午了,这会儿才知叫,欠规整的东西。”
周发就是反社会的病态心里,别人不能比他,看不得人好。不过今儿他说这话也不是全然无意的,他以为他沈儿谁啊,别以为没人知他爹那一嘴牙是被谁给打没的,他爹熊了,跟个被摘了胆儿的耗似的,听见沈儿三字都不敢近前,他周发可没怕过谁呢。不就是睡了沈翠翠么,怎么的,这叫不落外人田,要不是跟她是一个妈的,早几年说不上媳妇,他都不能同意把沈翠翠外嫁了,左都是叫男人玩,不如便宜自家。
沈儿惯是警醒,这辈还是一回睡了这么沉一觉,梦里总觉得有安神香气莹莹绕绕,周温舒适。要不是院里动静实在太大,真想再多睡一会儿,醒来才发现还抱着媳妇这块大玉,香气也是媳妇上发来的。
百惠一向勤快,昨日实在是累坏了,也听见院的动静,就是迷迷糊糊的不动弹。后来沈儿又起床,一
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拿着人家的,就连没过门的媳妇都是沈儿回来以后钱帮他订的,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狼崽也不过就这样了吧。
百惠还在熟睡,眉紧拧着,被沈儿这个大火炉熏得一薄汗,浑被嘬的一青紫,却大大满足了沈儿大男人的心里。
可再多的好也没架住人搓火,周发吃够了心,喝饱了茶,怀里也揣的鼓的,嘴里了闲空,阴阳怪气的说:“娘,这大哥和新嫂嫂压没拿您当回事么,这都晌午了,哪有新媳妇一天不早早起来拜见长辈的,大哥这么多年没学过规矩,秀才家来的看来也不怎么样么。还不如咱们普通人家,将来夏玲过门要敢这么拿大,不拿娘您当回事,儿我一定大棒抡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