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垂了，讷讷不言。

“于是您便想起还有个大孙在外面了？”虞小满，“还是见他复了职，前途光明，又记起他的好，想叫他回来光耀门楣？”

“那会儿是我老糊涂，满脑世家门第，忽略了你与启之投意合，生生将你俩拆散，造了这场的冤孽，还让启之与家里离了心。如今想来，只要你俩好便是最好，千金难买家宅安宁，小满啊，你可否原谅这一回？”

等收到回信，京城已开了，陆戟似是推算到虞小满收到此信的时间，在信中嘱咐他季多发疾病，让他在家待着不要到走动。

“正是因为您待我不薄，我才轻信了您，以为您真心为陆郎好。”虞小满深一气，“可是伤他最深的，正是你们这些所谓血于的亲人。”

虞小满越说越气，腾地站起来，“你们不就仗着他没人护么？现在有我虞小满了，我他疼他他护他，不叫他再受一委屈。”

陆老太太一怔，掩面哭：“手心手背都是肉，家宅若是不宁，到了地底，我该如何向故去的陆家列祖列宗交代。”

还说这边一切都好，托人带来的衣裳也大小正合适，虞小满盯着“夫人心灵手巧”几个字看了又看，想象着陆戟穿新衣的样，忍不住勾唇甜笑。

提及此事，太夫人有些心虚：“他们母俩已被赶陆家，现如今羁押在大牢，再不会来兴风作浪……”

陆家太夫人年事已，怕她在外被风个好歹，虞小满扶着她找了最近的茶馆。

回去的路上，方才“观战”的虞桃用崇拜的神看了虞小满一路，问吗一直盯着看，虞桃大拇指一伸：“我们将军夫人好生霸气！”

“怕不好交代，便无视他的伤痛，叫他忍气吞声？便枉顾他的命，让他自生自灭？”

去年他嫁陆家，长辈中只有这位太夫人照拂过他，若说全然没有自是不可能，可要说原谅，他又认为自己不备此立场。

看了会儿，扭刚要上车，便见一位态佝偻的老太太拄着木杖在不远瞧着他，抖着嗓唤他“小满”。

想着传信不易，讲这些糟心的纯属浪费，便删删减减，写了刘晚晴成亲的事，顺带提了一嘴沈家兄妹，说他俩如今在风浪尖，我俩总算功成退了。

嘴上谦虚，心里得意得很，到家虞小满便铺开纸研了墨，打算写信向陆戟邀功。

“那封揭发我真实份的信，是冯曼莹搞的鬼吧？”沉默良久，虞小满还是开了，“不然就是陆钺，他们视陆郎为中钉肉中刺，对我自是不会手。”

虞小满挑眉：“哪里哪里。”

写完晾叠好放竹筒，明日起早送去驿馆，又是一场长久的等待。

许是没想到从前绵可欺的孙媳妇变得如此咄咄人，太夫人面讪讪，泪都忘了：“是启之同你这么说的？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你怎的也跟他一块儿胡闹？那些荒唐事，都同你歉了，自认平日里待你不薄……”

平日里陆戟话少，写起信来一都不糊，洋洋洒洒几

刚坐，老太太就搭搭掉泪，拉着虞小满说不完的想念和后悔。

蘸墨提笔还未落，又生犹豫。

“至于跟不跟你们回去，那得问他，我可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