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楚所谓的“离”是虞小满自己扔一纸休书，虞梦柳目瞪呆：“不都是丈夫休妻吗，你怎的还自己写休书送上门去？”

是租房给他的村民，姓孙，大家都叫他孙木匠。

然虞小满这副拒绝的姿态，看在对方里便是拒还迎。

风浪涌，河灯在海面上时而被抛，时而坠落而，起伏如中浮萍，看得虞小满心有戚戚。

虞梦柳敬他离得脆，又不免叹息：“上回去京城，见你俩那么好，得我怪羡慕，还以为你俩能白到老呢。”

我与他没有此，何来此说？

求助虞小满，虞小满指指风来的方向表示无能为力，几个小孩失望之余灵机一动，蹲在岸边把风筝拆了，掰断竹签糊纸了一艘小船，簇拥着推海里。

他跑得快，那人更快，手搭在小木屋的门栓上时，后响起的一声呼唤吓得虞小满肩膀一抖，险些叫声。

由于材料有限，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一盏河灯。

虞小满来租房那天，孙木匠便看上了他。

“结果都一样。”虞小满说。

虞小满回了句“去镇上了”，听着脚步声近，后背没去的冷汗又浮了起来。

虞小满侧过脸，狠狠闭了睛。

末了，虞小满说：“有人才能白到老。”

”

碰上几个在玩耍的小孩，拖着一只年初的风筝，在呼啸的北风里东倒西歪，死活放不起来。

如今人类所有脆弱的病在他上一一现，他会怕冷畏寒，会力有不逮，饿肚或睡不好也会神智昏聩，一整天都提不起劲。

不知它们现在何方，是否也与他们一样分隔两地，远远的，用劳燕分飞这个词都嫌浪费。

想着这等绝世间罕有，又是个无依无靠正缺倚仗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如

回过神来再想，也不算错觉，在京城的大半年发生的种种，于他来说确如上辈的事，偶尔忆起，好似过云烟，大梦一场。

“别着急去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大耳的中年男**着粝的嗓音，说来的话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我家那臭婆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了？你放心，我回去好好教她，不让她再来烦你。”

此景无可避免地令他想起七夕夜与京城宿桥河畔放的那两只莲花灯。

先前几次打交，他就隐隐觉这孙木匠看自己的神不大对劲，只是没往那想，才确定。

回去的路上，虞小满收拢衣襟御寒，鼻间呼哧呼哧吐气。

松了门栓刚想去，就被那比他半个的男人抢了先，一掌拍在即将打开的门上。

虞小满知她想问什么，老实答：“离了。”

“小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能成功。

即便事已至此，虞小满仍念着虞村长一家的成全之恩，主动要为虞梦柳免费绣被面，背着一捆棉布回村，不曾先回小木屋，而是去海边坐了一刻。

玉白的面容在月光更显姣好，孙木匠吞了唾沫，心想男孩也不要紧，光这脸就够自己上许多回了。

即便如此，他的官依旧锐，因此当发现有人跟踪时，他当机立断加快步伐，尝试在抵达小木屋前把人甩掉。

许久未听到“白到老”这个词，令虞小满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