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起愣住了。
他是她空白的记忆里唯一认识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刚院的那会儿很依赖他。
她神茫然:“那我是谁?”
“你不我?”
他说,她的父亲是一家投行的,母亲是家庭主妇。她早年去了斯兰里求学,后来在那边职,与父母分隔两地。
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说了一句:“你
她是罪人。
“砰!”
他说,她失忆也是因为脑瘤手术。
她来维加兰卡之前,把心脏和血埋在了她将敬仰和奉献一生的国土里。她在五星红旗发过誓,只忠于她的国家和人民。
“宋稚。”
他说,他在斯兰里的一家银行上班,也风投。
“我们同居吗?”
月光来了,铺在她上,落她里,她的目光很冷:“不。”
他说,她四年前得了脑瘤,手术了意外,成了植人。
她发现了那把枪:“这把枪好特别。”
没有回答。
亲的时候,他说:“你可以推开我。”
他说她很他,他也很她。
“宋稚。”
她不正面回答,她说:“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要相信。”
“我把我的命给你。”
可为什么她的弹打偏了呢?应该打他心脏里才对。
哦,她叫阮姜玉啊。
罪人没有资格回去,她希望她能客死他乡,她闭上了。
倒是他,到深时,什么都说过。
那个人在哭,她听得不清楚。
她手指动了,时隔四年。
她没有。
“宋稚。”
他说:“是送给你的。”
发早就长长了,遮住了她上丑陋的手术疤痕。
她从来没有说过她他。
“半年前。”
“能听见我说话吗?”顾起小心翼翼趴在她床边,“能听见你就眨――”
“……”
“医生!”
“醒过来好不好?”
谁在说话,好吵。
他想过一千遍一万遍,杀了她,以后带着她的骨灰过,反正一辈也就那么长。
她问:“你是谁?”
是真的不。
他把消息瞒来,然后等着她来杀他。他用了所有能拖延的方法,也只拖了半年。
医生说,手术时碰到了脑神经,失忆是正常现象,可能以后会想起来,也可能不会。
“为什么不杀了我?”
枪柄上面刻了枪的图案,还刻了他的名字,他想用这把枪杀了她。
她睁开,醒了。
院后,他们住在一起。
顾起站起来,跌跌撞撞,磕到了床脚:“医生!”
“你什么时候知的?”
“……”
他说,斯兰里发生暴乱时,她被弹伤到的,而他们就相识于那次暴乱。
“宋稚。”
“你叫阮姜玉,是我的未婚妻。”
他抬起手,在她:“宋稚,你有没有心?”
“宋稚。”
他应该杀了她。
他追问:“那你我吗?”
他舍不得杀她。
顾起希望她一辈都不要想起来。
“砰!”
所有人都叫他杀了她,他甚至把枪放在了枕边。
隔了一天,他才回答她:“我叫顾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