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会卿纯，低从袋里翻最后一颗毒药，缓缓张开了嘴。

        这毒虽然慢，但真的好可怕，卿纯只觉得整都在被上万只蚂蚁啃咬，那种痛到指甲尖的觉几乎要疯她。

        “我要你活着告诉商颜，告诉他是他害死了我们唯一的孩，我要他这一生都活在愧疚和痛苦中无法自！”

        “吃去！哥！全吃去！”

        白的药片放嘴里，刚沾在上沉九就觉到了极端的苦涩，他闭上嘴巴刚想咽去。

        他艰难得伸双手，话都说不来，抓着商决衣角的手指里都开始渗血。

        “我没怪你，九九，是我自己选的死，不关你的事。只是我没办法把宝宝单独留来，我只能带着他一起死。所以，宝宝也不会怪你的。”

        商颜跪在商决面前死撑着不肯服用解药，嘴里除了血就是卿纯的名字，他还在求他。

        “颜儿。”

        毒药在他的以迅速释放，如果只是一颗还有时间哀求，可他吃了十几颗，本熬不过一个小时。

        沉九已经沦为一个废人，躲在角落里像一只惊弓之鸟，可怜兮兮。

        没关系，爸妈那边还有两个哥哥，没了他，父母反而更加省心，而且死去的家臣会比一个背叛好几次的家臣名声好。

        画地为牢的男人，哪怕到死都还在囚禁自己，清醒着沦陷，偏执地追求一个永远得不到的梦。

        她力不支跌坐到了地上，鲜血有些止不住了。

        快了，商颜一边吐血一边煎熬，他甚至都看到了母亲的影，她来接他了。

        甚至原本觉不到疼痛的神经末梢都莫名得现了反应，卿纯一边吐血一边笑，抬起自己觉不到的手指碰了碰脸颊，竟然有觉了！

        “咳咳咳…………”

        原本是要当着商颜的面死去的，可他带她私奔，又自己回了京城，打乱了一切计划。

        很快，商颜的右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仍旧仰着，鼻里的鲜血凝固了又淌，然后接着凝固。接来便是他的耳朵，真正意义上的七窍血他先会到了。

        这一巴掌似乎打懵了沉九，他歪着更呆了。

        总要有人活着告诉商颜这一切，沉九绝对不会能死。

        她兴奋不已，而且还要跟沉九分享这份喜悦，“九九，你快看，我能觉到了！我的手指有痛觉了！以前是没有的，只有手腕有，现在都一起在痛了！好神奇啊，我真的觉到了！”

        咙好，一腥味在乱窜，卿纯突然捂住嘴巴猛地一咳，一大鲜血了来。

        一切苦难皆有因果，商决抄了大半辈佛经到现在才肯相信这世间的轮回报应，他以为人定胜天，却不知命运难测，不过又是一次轮回罢了。

        啪！

笑容里甚至还有母。

        商颜还在熬，想熬到商决把解药给他去救卿纯。

        原本她都想好了能够这么商颜这一生的痛苦的复仇，只可惜等来的是沉九。但没关系，她发的毒誓应验了。

        不只是血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还是毒药侵了他的视野，商颜的右已经变得白朦朦一片，只能靠着左来辨别商决的表。

        “放过她………救救她………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活着………爷爷………我只要纯儿活着………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纯儿………救救纯儿………”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没有一个正常人，他们都是疯！

        “这真的是毒药吗？还是治病的良药啊？我………我的手指都觉到痛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沉九冒金星，连同嘴里的药也被打了去。

        真累啊，卿纯越来越困了，鼻里的血一直个不停，大脑里的耳鸣声也越来越明显，她觉自己的两只耳朵都失聪了。

        耳膜里的声音都快没了，商颜没有听到，仍旧摆着那副跪地求药的姿势，直到商彦将解药拼命他的嘴里。

        可这个老人也早就垮了，躺在太师椅上神全无，仰天喃喃低语，“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一次，老天爷………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从一开始，卿纯被商颜最后一次抓回京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这次的死亡复仇计划。

        “他的一生愧疚痛苦

        忽然，他想起自己袋里还有一颗毒药，那颗应该给他自己的。

        ――――――

        还差一分钟就到了商颜和她约定好的时间，只可惜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看来是见不到了，卿纯有些失落。

        “算了………都依你，都依你…………”

        “你不跟我一起死，别蠢得像只呆鹅！”

        沉九像是被破坏了灵魂，呆呆得望着卿纯，呆呆得望着她隆起的肚。

        “妈，救救纯儿，救救她…………”

        晚7:59

        卿纯用袖掉他嘴角的毒药残留，又掰开他的嘴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才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