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笑着说这句话的。我的吻应该是诙谐的。孙毓听到，应该会开一瓶啤酒，但是不给我喝，他自己喝。可那天，孙毓却没有动，一双黑睛盯着我，手靠在酒杯边上，人往前倾着，坐着。

孙毓眯了眯睛，起走去吧台，拿了一瓶迷你伏特加，拿了两个玻璃酒杯，分了那瓶伏特加，说着：“那那天晚上在百宝山他不应该走啊，他该留着解解他的瘾啊。”

我想了想，说：“哦，那次你回市，你记得吗，就是那次全国巡演之前，你说先回来看看场地那次，突然回来，突然打电话给我，找我去机场接你。”我看了孙毓，笑笑，说：

孙毓笑眯眯地说：“那该怎么说？能说会的业少爷也有开不了的时候？”

我望向窗外，外在雪。

孙毓问我：“蜀雪最近怎么样？”

我了，说：“你自己翻译地确实蛮好，很烈。”

我说：“要不是你提，我都快忘记他了。”

我说：“不知，谁知呢。”

孙毓笑笑，摇，说：“我拒绝了。”

我说：“我有时候看到他，有烦。”

他说：“说说他吧。”

他还要怎么霸占我的回忆？霸占我？

我急了：“什么开不了啊？不是，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他还能怎么样……还活着啊，应该还活着……活得应该还滋，反正他无无求，”我说，“不对，是他只对有所求。”

慕尼黑的雪一片一片，很大，鹅一般，街被白雪覆盖了，房也被白雪覆盖了，不远的公园上方飘着绉纱似的橙光芒。

我说：“打格愣这么土的词你从谁那里学来的？秀秀吧？”

我说：“隔系如隔山啊，不过如果是小孟推荐的话，那平应该不错的，你放心，”我看看他，问了句，“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不想雪了……我想过了，那雪景我已经回忆过了，还要怎么回忆……

我听到自己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说来的句，我和孙毓打了个手势：“抱歉，被呛到了。”

孙毓耸肩摊手，目光在我上转来转去，说：“真该录来，业皓文也有说话打格愣的时候。”

我说：“他有什么好说的？”

孙毓递给我一个玻璃杯，又坐回原来的位置。那天，我们是面对面坐在窗边的两张单人沙发座上的。窗外漫天飘雪。

我说：“我打算彻底忘记他的。”

接来，我和孙毓说了什么呢？是我先说话的，我说：“来德国你让我喝伏特加，不是该喝啤酒吗？”

孙毓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认识的，这么多可以说的，你说这些？”

我说：“他可能有幸隐。”

我了烟，孙毓咳了一声，我找到一只烟灰缸，掐灭了香烟。我说：“不好意思。”

他想把它们翻译成中文，在国版。我认识一些版社的编辑，给他介绍了几位，他们的一场只邀请了近亲好友的小型订婚派对结束后，我们在我住的酒店里讨论这件事。孙毓说：“小孟介绍了一位翻译老师，是风顺大学法语系的一个老教授，不知你认不认识。“

这个问题来得十分突然，非常突兀，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说：“他……他就这样吧……就那样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