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边停好车，展嘉从后排换到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他慨了声：“你妈妈好通达理，真开明。“

说着，她一挽展嘉的胳膊，把他往客厅里带：“人还没到齐呢，带你去看看阿姨栽的玫瑰。“

展嘉说：“你妈好像在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他扒着我的椅说，“难我是你第一个同居男友？”

展嘉也是学艺术的。

母亲这才了车。她走得很慢。从我停车的地方到家门约莫十来步，这十来步她走了好久，一步三回，脸上像欣，又像要掉泪。她不停和我们挥手。

展嘉笑开了，说：“阿姨，他是为了上班方便，他不是烦家里。”

我笑笑，目送他们，他们穿过了客厅，不见了。我坐在客厅里翻杂志。时不时地，有人从外面走客厅，都是熟面孔，都是父亲那边的亲戚。我一打听才知，今天母亲和他们约了一起打尔夫。球场就在家里附近，一大家

母亲叹了声气。她又叹气。她说：“你就是不知珍惜人。”

我说：“你坐前面来吧。”

母亲说：“小展人蛮好的，很稳重，踏实，学历也蛮好，研究生。”

我握了握他的手，他不说话了，低着，沉默着，过了会儿，他给母亲打了通电话――他们早就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微信。他小声地，试探地说话：“阿姨，刚刚接到通知，我们的会临时取消啦，那要是不麻烦的话，周我就来打扰啦。”

我和展嘉同居过一阵，住在我家，一间酒店式公寓，靠近DBW。有一个周末午，母亲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去了公寓找我，我临时加班，展嘉在家，据说他们的会面相当愉快，他们还一起逛了街，喝了午茶，订了晚上的意大利菜餐馆，最后由展嘉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餐馆地址。我直接从公司去了餐馆，去就看到展嘉和母亲挨着坐在一起。母亲冲我张开手臂，笑得光灿烂：“Surprise！”

展嘉笑着说：“阿姨，真不好意思，个周末我们剧院要开会，一季度的演就要上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说了声：“妈，次吧，来日方长。”

直到她屋，我才把车开走。

一个周末，我和展嘉一起回家，他带了一大束红玫瑰，母亲收到花，喜上眉梢，嗅嗅花香，交给女佣，拉过展嘉，搓着他的手，反复打量他，亲昵地询问：“你怎么知阿姨最喜红玫瑰了？“

我也笑，迎上去拥抱了她，趁机瞥了边上的展嘉。展嘉吐了吐，喝香槟。

我说：“从小她就和我说，你可以喜任何你喜的人。”

饭后，我送母亲回家，她拉着展嘉坐在后排，嘘寒问，好不。到了家门，母亲开了车门，却不车，依依不舍地握着展嘉的手，说：“小展啊，阿姨和你一见如故，真舍不得，不然个周末来家里吃个便饭吧。”

展嘉朝我看，母亲一摆手，说：“不带他，他见多了，早就见烦了，不然为什么搬去住？走，我们走。”

他又大声地，开心地说：“那就周末见吧！”

母亲哼了声：“工作狂。”

了。”

展嘉叹息：“有些羡慕你。”

我说：“我们格不合适，是蛮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