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带怜悯的包容令他迷惘、濒死之际仍声声的保护让他动摇,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有过家园、有过归,而今受到的温是睽违已久的失而复得……
他发现自己仍对未来抱有期待。
“……?!”闻言,夕琉顿觉一记五雷轰,连忙捂住了嘴。
“也不全是,只是我病的这几天只能躺床上,好不容易神了,边却连个调教对象都没有,实在有想他们。”
“但你分明──”
“你长得也好看,但我从没考虑过你啊。”
“……”
……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
如果当时她选择挣扎、对他咒骂,或者任何憎恶之,那他就会信自己的复仇是对的、自己是不被期待的,他会在杀了她之后也不回的离开,再继续过着亡命天涯的日。
两人的声音自门的另一边传来,由于音量渐大疑似起争执,夕琉蹑足靠近,待在门边静听。
“他们……?!喂,你也对唐戟手了是不是?!你怎么敢──”
否则那个于、向来表现地不可一世的凌枭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
他还年少,读不懂对方的执着何来,但他知自己介意。
“不。”
这回凌枭的语气少了剑弩张之态,竟是多了几分落寞。
他见不到两人的表,只知宁昭莲选择沉默,而凌枭没有善罢甘休,接着又是一连串语气不好的质问:“一个云英还不够吗?难只要能让你调教,你都照单全收?你就不怕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在一片浑沌中,有谁能拒绝对光的追逐?他违抗不了本能,所以他接住了、牢握了,哪怕这个给他温微光的女人奇怪又难懂,但若有朝一日他可以大到不再需要依附,他想,他会愿意回过来予她回报──
此言一,气氛骤然凝滞,这就算夕琉看不到外面的况,也知凌枭现在一定已经气疯了。
“怎么?你担心他们的安危?”
至此,宁昭莲总算回话,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夕琉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嘲讽的意味。
时间分秒而过,两人仍是相对无言,但就在夕琉想着该如何缓解气氛之际,忽又听见凌枭开:“……我知。”
“……”
“你错了,我并不是谁都可以。”
在她睡醒前先为她熬好粥、在她洗浴后昏昏睡之际为她发……他在凌枭上看见唐戟不曾到的无微不至,这种觉很奇怪,因为他以为对方会时时警戒着自己的存在,但事实却是那胶着而深沉的视线总是落在她上。
“你说唐戟这几天都和云英待在一起?为什么?”
“我知你从没考虑过我。”稍作停顿后,他又轻:“……但你可知,我曾无数次设想过,倘若有天你问了我、要求我……我未必会拒绝?”
凌枭上有他所没有的东西,那人能为了守护而战,而他杀戮只为自己。
像唐戟,但就算没有主关系,他总觉得凌枭对她也近乎是百依百顺。
“皇商、将军、夕族……是不是无论份地位,只要是略有姿的男人你都可以──”
……他本来是可以忍住寂寞的。
灭族遭遇让他心中满是黑暗与仇恨,自幼习得的利用与投机在无人引导的况让他变得狠戾扭曲。在遇见宁昭莲之前,他从不知何谓罪恶,也不知原来依附久了,再薄的人也会变得弱。
“恩……打仗阿……”
“云英向来乐于写信给你,既然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那一定被留在营里……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之后应该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