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着不禁也悲从中来。是啊，太快了，什么都完了。全完了。辛小丰不回手，比觉就疯狂地以撞树。松针簌簌而。杨自最后过去抱住了额血如注的比觉。比觉跪在地上野狼一样长嚎痛哭。

警察一直没有来。十几年过去了，警察一直没有现。这个惊悚一方的奸灭门大案，在他们逃离家乡、阻断老家信息后，真的越来越像个梦境。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希望是梦境的现实，却在他们自己的记忆里越来越鲜明越确凿。比觉有次醉后痛哭，说，我的上发凉啊，那柄剑、那柄从天而来的达摩克里斯悬剑，就在我上，我凉飕飕，我的发都竖起来了，你们就没有到吗?

作者：须一瓜

有时他们认为，警察忽略了枫叶挂件上的指纹，那个可怕的案就成了毫无线索的死案；有时候，他们觉得警察不仅搜集了那个指纹、甚至还有目击者，还有其他很多他们不知的证据。他们还相信，家乡的警察一刻不停地在找他们。比觉不喝酒清醒的时候，特别痛恨辛小丰最后留指纹的行为。有一次，杨自也忍不住问了，说，你真的想要那个饰品?那并不值钱啊。辛小丰的回答让他震撼，他说，我突然想记住那个女孩。当时觉得，我枪毙后，可以去找她说对不起。那你为什么不扯它?辛小丰说，心慌。绳太牢。

比觉醒了，他的脸不知为什么得很难看。他一字一句地告诉辛小丰：我们杀了人!杀了一家人!一家五人!就在十多个小时前。不是梦!是真的。因为你混!愚蠢!我们全都完了。不是他妈的梦!比觉站起来，把辛小丰的发一把揪起，醒醒吧，白痴!警察可能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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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辛小丰不再挣扎还击，任比觉踢打。杨自看到辛小丰满面的泪在月光微微发亮，杨

候，也被比觉打得冒金星、满嘴血，比觉完全像个失控的野兽。他哭叫着，狠狠掐着辛小丰的脖，连声吼，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不扯项链!!!

那一夜，三个人在墓地里怎么睡去，杨自已经不记得。醒来时候，他看到松林里晨光灰白。太阳还没有来，四是清脆鸟鸣，草地里昨天的暑气和今天晨混合散发荒野的湿气息。比觉挨着他睡着了，他们靠上一座大墓的弧形泥门。辛小丰没有睡，他站在一个黑的墓碑旁的漆树。杨自过去，辛小丰却没有哭，只是目光呆滞而空。杨自动了他一，又动了他一。辛小丰声音轻微而嘶哑……是真的吗……杨自没有说话，辛小丰摇，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要确认是不是梦境，最后他哀求似地转向杨自，他在寻找肯定的答案。

每年八月十九日，他们都聚在一起过。有时一整天对坐，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这一天都是备受煎熬的，这一天总是比地狱还阴冷，空气里很容易现血腥气。大约是第二年起，阿开始领着他们祭拜。他们默默地焚香跪拜，告诉死者自己一年的况。忏悔愧疚之余，每一年，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他们在等待着女孩一家随时要他们走。

杨自转。辛小丰突然扑了上来，死死抱住杨自。他闭着睛摇，不断摇……不可能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