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丹尼想。他直腰板，得胜凯旋般向门走去。余光里，他看见侧的久世正注视着自己，表复杂难辨。丹尼不知久世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向久世展示他们没错，他们就得是理直气壮的。丹尼紧握着久世的手，昂首阔步走得像一位战士或者一个国王。

丹尼先去了银行。用从久世家垃圾堆里翻来的ID，丹尼兑现了自己的支票。然后他走一间男装店，没有挑选，直接拿了最靠门的一套S码男装，又拿了一套衣。他在换衣间一颗颗解开衣扣，柔的棉质衣半拢在上，像一个不成形的拥抱。

丹尼握住久世的手让他留在原地，自己跨前一步，挡在了久世面前。就算不以过于大的久世作为参照，面对这个平均的店员，丹尼也是更矮小瘦弱的那个，但他毫不畏惧。丹尼气势汹汹地盯着店员，像个威吓状态中的雕鸮似的。这对峙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直到后者意识到自己不占理也不占优势，尴尬地咳嗽一声，转过去。

丹尼本来应该松手，但店员那扬起的眉始终没有放去的意思，并且越挑越。，他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了。跟久世一起住了三个月，他差儿失去了街习来的锐官。丹尼立刻改了主意。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把久世的手握得更紧了。他能觉到久世退后了一，从姿势来看，久世不太自在。

久世的衣服就胡乱堆在他手中的纸袋。丹尼原本打算得更妥帖、更有仪式，去一趟洗衣店什么的。但他知那也只是拖延时间。他将纸袋递给久世，久世接过时，他们的手掌相碰。他能觉久世伸手想要牵住他，丹尼于是也意识与那只手交握。直到看见店员扬起的眉丹尼才意识到他们了什么。

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里只有一个冬天的来信，三个月连绵不断的雪夜终究会化，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区区一介凡人。这个世界不为所动，久世也同样不为所动。

丹尼合上信箱，离开邮局。久世正站在门外等他。他们并肩往镇中心走去。正午的影只有短短几寸，说不好是于什么心理，丹尼刻意放缓了脚步。日光的术，影与影亲昵相依，一即分。

这气势直到转过街角才忽然消，因为那间修车厂已经现在了丹尼的视野里，就在这

……算了，只是一套衣服。丹尼想。

丹尼安静地换好衣服，揭帘而。他走向店员，诧异地得知久世已经替他付过账了。他望向久世，等一个解释，久世却并不看他。久世站在收银台，肩膀僵，视线落在柜台而不肯与那店员对视。他看上去并不好过，而丹尼向他问话只会让他更不好过。

那不是手抖，而是心悸。

真无聊。丹尼想。他加快脚步，追上久世。久世蹙眉看了他一，丹尼没有说话。

那其中应当要写满彩虹般烈的充满关的句，能够用希望与泪打开久世的心结，他们会抱痛哭，然后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可不行。他们没有错任何事，没有任何理由不自在。

丹尼听到外面的人在交谈，世界是模糊的噪音。久世的影从隔帘的底打过来，丹尼认得那个轮廓。他停了动作，注视着久世的幻影。他觉得左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