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切两块苹果派,分发到两人的盘里。丹尼没有提醒那是饭后甜。此时此刻,他愿意被糖分溺毙。
但医生是不同的。丹尼不记得这种不同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东方人大得可怕,又或许他后来才发现医生面容上的棱角,那些风霜雕琢的细节。又或许两者都有,是他的印象在逐渐变化。现在,丹尼看着医生,知他永远不会认错这个人。他不需要更多确认了,丹尼只需要再多一努力。
“你的圣诞礼,”丹尼说,“是限时12小时的一只猫。”
丹尼笑了起来。他抢过医生的酒杯,将自己的推过去。医生疑惑地看向他。丹尼从齿列间缓缓探尖,在杯沿轻轻一。他很擅长这种事。医生不会被他引诱,但丹尼不介意。就像一只天堂极乐鸟求偶,张开尾羽既是引,也是用这种方式表现自己被引。他看着医生用丹尼自己的酒杯饮啤酒,侧脸在灯微微泛红。
医生正背对他整理床铺。听到声音,他回过,然后便睁大了睛。医生明显被丹尼的打扮吓了一,退开一步,小磕在了床沿。丹尼才不在乎那些。他关上门,不顾医生疑惑与心有余悸的表,径自坐上了医生的床。
丹尼相当从容。他用猫咪捉鱼的耐心
这是个糟糕透的圣诞节。
丹尼步上楼梯,边走边脱/上来自医生的尺码过大的服饰。衬衫不用解开扣,直接套脱掉了。休闲更是轻松,扯掉带便沿着笔直的双如般褪,在地上堆着两圈涟漪。他将衣甩在医生的卧室门,推门而。
这个圣诞夜没有圣诞树、花环、火鸡、槲寄生或者冬青。丹尼一无所有,当然也没有什么可以当圣诞礼赠予医生。他倒是收到了来自医生的圣诞礼:一个质的猫项圈――虽然非常致柔,没有铭牌也没有驱虫草,极力装扮成是普通装饰品的样,但那就是个猫项圈。还有猫铃铛。
医生很惊讶也很茫然。他看着床上的丹尼,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丹尼笑了起来。他把整齐的被踢掉半截,翻躺了去。见医生没有反应过来,丹尼便模仿起猫的动作,不张开手指,而用整只手掌在床垫上拍了拍,发促的喵喵声。
丹尼瞪着那个猫项圈。医生早在拆礼环节之前就回到了楼上卧室里,丹尼想知他是不是知自己会生气所以提前躲开。他撕掉包装纸,手指从光的边缘过,打开环扣,将项圈在了自己的脖上。铃铛随着丹尼的动作发清脆的声响。
医生的慌张与不知所措简直是肉可见的。他怔在原地,等丹尼又促一遍,才迟疑地走上前去,僵地坐在床边。过了片刻,丹尼听到医生清了清嗓。他等待着医生说话,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医生安静地熄掉灯,躺在床铺边缘,离丹尼最远的位置。
。中餐外卖里的中年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大学附近的年轻人也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泳池里的ABC,他们的笑容也是一模一样。
他调整了一状态,发一声柔的猫叫声。这项技能没有因为两个月的离群索居而生疏,“喵”声听起来很是真。职业上,丹尼扮猫是很有心得的,可现在,他在医生面前扮猫,却没有从前那么自在。不知怎么,仿佛总有儿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