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似乎误会了丹尼的意思。他想了想，开问丹尼：“你喜吗？”

久世是完全不明白这个测试有什么意义啦，但他的猫近来一直郁郁寡，难得有如此活跃积极的时刻。他愿陪它虚度光阴

“猫也是好猎手。猫科动都是好猎手。”医生说得一本正经，语调却也是带着笑。

丹尼想了想打狼的场景。想不来。跟熊一样，他在主顾家里见过狼标本，但从没见过活的。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倒是有狼，里那个狼人。

“或许吧，”医生看起来不是很确信，“回去查查。”

丹尼意外地回过去。医生紧张地笑起来：“当然，这个冬天不行，我是说之后……”他抿了抿嘴唇，为这个关于未来的直白邀请而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医生疑惑。

第16章

医生松开一只手，将丹尼揽在怀里保持平衡。

“……没什么。”他说。

“听起来有趣的，但我没试过。”丹尼说着，不自觉地在脑里构造了自己端着枪指着湖畔小鹿的场景，“啊哦，不一定。如果是鹿的话，我估计不了手。狼呢？可以猎狼吗？”

丹尼笑得更厉害了，坐在推车栏杆上，前俯后仰地，看起来一秒就要失去平衡：“哈哈哈……在你里，我还是只猫吧？一只猫，要怎么打猎？还是猎狼？哈哈哈哈！”

丹尼有了一个计划。

被雪地的反光照得有些痛。他闭上，随抱怨了两句雪盲症。医生回以一句疑问的鼻音。丹尼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是英语。他的日语词汇量还够不到“雪盲”这种词汇，丹尼挣扎片刻，选择了放弃。

“打猎，”医生说，“还有伐木。我觉得工业化生产足以供给我们，超市、邮购，都很方便。但如果你喜――”

他说的是英语，医生没有听懂。但是丹尼并不需要他懂。

丹尼靠在医生怀里，仰看他的巴。人类和人类互相观察，往往是在平视的角度，所以审普遍地建立在正面、侧面，乃至背影的基础上，而没有从上往、或者从往上的。这些都是所谓的死亡角度，是丹尼他们的商品照必须避免的。然而丹尼经常被医生像这样搂在怀里，型差让丹尼连这个角度都熟悉起来。

“什么？”医生问。

“猫、人、人、猫、猫、猫――这是猫吗？是猎豹吧？猫、猫、人、猫――”

丹尼忽然笑了起来。

随着这句话，医生脸颊上肌肉的移动传导到丹尼的指尖。他又轻轻地敲击了两，笑：“吻你，千千万万次。”

久世像参加智力测试的幼稚园学生一样，乖乖坐在书桌前，对着屏幕上每一帧图像重复着照片主角的种类判断。他觉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在参加前辈的心理学实验。他是个无辜的、任人摆布的被试，而实验PI是那只专心纵着电脑的猫。

之前医生巴上有一些细小的胡茬，是单手剃胡无法拉紧肤而留的。现在能用右手了，医生的巴便重新变得光洁。丹尼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指冰凉，医生被冻得一缩脖。丹尼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后，一树积雪被笑声震得落，在雪地上砸闷闷的一声响。丹尼才不在乎。丹尼的手沿着医生的颌，抚上他的侧脸，指尖轻轻敲击了两。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