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摇。

丹尼了。他试着想象与熊相遇――他从未见过熊，倒是在某任主顾家的书房墙上见过一个熊标本。主顾将他到在典雅华贵的书桌上，丹尼一边模仿着猫的叫声与挣扎，一边无聊地观察着那个熊。他看见那只熊上，填充的玻璃珠无动于衷地直视虚空。那时候丹尼觉得那颗熊和上这家伙的很像，都是空空如也。

“……我没有猎人证书。”医生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怔了怔才回答。

丹尼同样也是一怔。医生的雪山小屋好像脱离人间的童话领地，他这会儿才想起来他们生活在文明社会，哪怕在深山也有那么几百千万条法律条文必须遵守。

他推车，受着雪地靴慢慢陷雪地。这片山林在房背面大约一英里，明明离人居不远，却树木参天，好似从来未被造访过。丹尼仰看参天树木之间一线蓝天，又望向远洁白的山坡。他没有看到熊。说起来，熊和猫，对医生而言差别在哪里呢？如果最开始，医生把他当成是熊而不是猫，会救他吗？

原来是医生的爷

这可不是一只猫能到的。丹尼心想。他看向医生，医生却并不显得意外。医生思维缜密，明明是个疯，却总是能把各种想法都理化。丹尼是有理的一方，也照样说不过他。医生常说他什么都能答应丹尼，但事实上医生越是对他有求必应，他越清醒地意识到医生只是拿他当一只猫。他只是在溺丹尼，如此而已。

这次门，医生主动给他裹上了更多的衣服。丹尼有想知医生这是至少承认了他需要衣服蔽，还是仅仅在给猫咪保。他没有问，怕又把自己气个半死。医生的衣服尺寸比他大了三四个码，丹尼得自己想办法扎好袖领和鞋带。

医生意外地回看他：“不冷吗？”

“那，伐木证呢？”丹尼用神示意深陷雪地里的那截圆木。

还是医生所描述的熊更有意思。丹尼收回思绪，促：“之后呢？你说过不止一次。”

听到铃声就会主动绕路，不会与人起冲突。”

“多留一会儿吧。”丹尼要求。

医生已经解开了绑在圆木与推车间的伸缩带，正准备动手卸圆木。丹尼拦住了他。他让医生走开一，自己倚靠在推车上，用力蹬了一脚。两圆木顺次地骨碌推车，沿着惯往前去几米，陷了雪地。

――这恐怕又要追究到医生为什么会把人当成猫。丹尼决定暂时过这个话题。

这对丹尼可不足够。医生还是不肯拿丹尼最想要的那两样。

“还有一次是熊受伤了，远远闻到血腥味我就绕路了。回来的路上，我看到雪地一片狼藉，被拖行的血迹，还有小块的棕。现在想想，那次也很冒险。”医生说。但他的声音相当平静，听起来没有后怕。

医生拍了拍丹尼的，示意他挪开一些。丹尼踩在圆木上换了个姿势，反跨坐在推车扶手上，视线落在医生后来时的那条小径。雪地上是两连绵的车辙，医生的脚印镶嵌在车辙间，像受困于狭窄平衡木上，岌岌可危的杂技者。

“你打猎吗？”丹尼问。

“也没有，”医生赶在丹尼的表变得促狭之前解释，“爷爷有证，那是他还在的时候我们一起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