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远不是丹尼脾气最好的时候。从腹伤的不适,到对医生撒发脾气时的茫然与矛盾,到面对医生愤怒时的理亏与压抑,到完全信任医生上这套耻辱圈的委屈与恼怒。这一切在听到这套耻辱圈的用途后终于爆发了。丹尼猛地回手腕,叫:“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哪怕会,我宁肯染也不这个!”
“我不这个!”丹尼恼怒。
医生显然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他上打量一番,向丹尼轻一挑眉:“不是玩笑,是监督。这不是很好吗?你挠不到伤了。”
塑料环。
丹尼藏不住语气里的哭腔。他说得颠三倒四,医生的语言和他自己的语言胡乱地混杂在一起:“不是任何人的迫!是,我来卖,我不指望尊重。但我贩卖的只是我的时间我的!那是我的事!你不能这样!”
丹尼费了一些心思跟着医生拼读“伊丽莎白圈”这个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脑便是一懵。
“那又怎么样!”丹尼用别扭的姿势拉扯让两只手互相拉扯着,试图从够到耻辱圈的边缘将它撕掉。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耻辱圈长度和弧度的设计让丹尼不可能独立地解开它。他越是无能为力越是愤怒,最后直接扬手向医生放在桌面的剪刀砸去:“那就让它染!随它去!我不可能这种东西!”
医生没有立即回答。直到给丹尼的手脚都绑上扇形塑料条制成的宽环后,他才慢悠悠地答:“这是伊丽莎白圈。拼写是‘伊――丽――莎――白――’,‘圈’是衣领那个‘圈’。是专门给不乖的的。你挠伤了自己,就要着这一套圈,直到伤完全愈合。”
他把手腕伸到医生面前,等对方帮他取来。然而医生只是握住他的手腕,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劝诫:“上才能保证你不挠伤。我这里药不全,雪化之前又不去,要是染了就没救了。”
从最开始的敌视到后来的信赖,丹尼已经将医生视为自己人,因而更不能接受背叛。他愤怒于医生的迫,失望于医生的误解。本来此时此地,他便是依附于医生而存活,靠医生给予救治、给予栖之所。他无法回馈给医生任何东西,行后一
医生疾手快地抓住丹尼的手腕。他也动怒了,俯视着丹尼,语气极为严肃:“哪有这么简单?在最后愈合的阶段染,那之前康复的过程算什么?”
“你已经失信过一次了。”医生淡淡地指。
丹尼用力梗着脖,从伊丽莎白圈的上缘瞪着医生:“我不会再挠了,我保证。”
丹尼并不觉得好。他猛地翻坐起来,发现视野的半区完全被乳白的塑料圈挡住了。手也一样,用力伸长也只能够到塑料圈的边缘。这套伊丽莎白圈完全限制了丹尼的行为,不要说抓挠伤,现在他本碰不到任何东西。
“你在开玩笑吗?”丹尼不可置信地问。
“算我的!是我!”丹尼喊。他的绪汹涌,他想不起怎么说“选择”、“权力”、“界限”,也没有心回忆那些陌生语言里的词语。他本不指望医生理解,因为医生早就表现来了:他只决定,不想理解。
医生原先半哄半讲理的语气也因为丹尼的态度而起来。他皱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里药不够,染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