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鹿在边的话……
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现在该去哪?能去哪?
「用冠军换麒宇和伊寻,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世界终究不会给他机会。
「我、我们能吗……」
黑麒宇吃力地站起来,刚刚砸了那几,膝盖竟然伤瘀血了。他拿备用医药箱里的放贴小心翼翼地贴上,再一些理,然後用绷带
哪里有机会可以让他发声?有谁愿意听他说话?
黑麒宇不知自己在休息室里待多久了。他微微一动,肌r僵,关节骨喀喀作响。右膝上传来的闷顿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谁……不顾他祈求希望的目光,对他推了那一把?
他希望他开心地笑、觉得待在他边很骄傲、很安心,不用像他这样躲躲藏藏过日。
,不要再接一丝可能的刺激。一切的一切,越简单越好,所以宁愿别人听不懂,也不会花多於的力气去组织一个句。不顾旁人,甚至忽略女x,但其实只是因为对女x有太糟的回忆。对他人的绪直觉锐,是为了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活去,看惯了他人的脸,却因为心思过於单纯而不懂绪背後的成因。
「如果我们不能,他也不会一直待在校队了。他习惯x妄自菲薄,你们也是吗?」张震霖伸手,「校长那老气得要死,说我们一定要帮麒宇……报仇。」
没有,一办法也没有。
黑麒宇紧手机,牙关紧咬,瞪着受伤的膝盖。a越来越痛,可是他知不能伤害自己。因为小鹿会难过。
为什麽他的努力都没被看见,就这麽容易被剥夺了?他们知要回到阳光,对他来说需要多少勇气吗?
他是为了小鹿回来的,如今却被困住了,一机会都没有。膝伤还没痊癒就忍着上场,承载着二度伤害的风险,冲禁区、冰敷、吃止痛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他记得伊寻哭泣的样。他不愿再看到伊寻那个样。
也许对他人来说,转个念就能从低谷往上爬,但对他来说并不是这样啊。
他没有踏上pu场地的资格,明明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不是只有伊寻能帮助他。我们也能。」张震霖拉过程言,略微鲁地帮他抹泪,然後面对大家,说:「我们用我们的方法帮他。」他微笑,「别忘了,我们是一的,他是我们的j神支,我们也该是他的j神支。」
这里,没有他立足的地方。
当他准备第三次时,伊寻的声音突然窜脑海。
如果是小鹿,现在会希望他什麽?
就因为他有这样的过去、就因为他受不住压力求诊过。
自从那个小学弟现後,黑麒宇的用字越来越完整;接受方晓柔,甚至认同她,且在舞会时接她、向她谢;也终於明白别人担心他是因为喜他这个人。渐渐地,他开始与别人互动,被问话会回应、偶尔主动声、聊到小鹿时睛会发亮、不时会丢冰敷袋、生气时会绊倒惹他生气的人。
他想回去。回伊寻边。他知不如何小鹿都会接纳他。小鹿的旁,就是他的归宿。可是他也答应过他,要拿了冠军证明自己才回去的。他想为那样好的人儿些什麽。
那他该怎麽才是「对的」?
「小鹿……」
如果说愤恨对人有什麽好,就是它有可能转化成力量。
他错什麽?他曾经错什麽?
姊姊地狱是因为她错事,但是他地狱是为什麽?
这一瞬间a的痛好了许多。他重新堆起铁椅,又拨一次,啪啦啪啦砸在膝盖上。
所有人都笑了来,林仔更是咧嘴说大家的心声:「值回票价。」
他受过他人不明白的痛,崩溃过、发狂过,用冷漠包装自己,等待一个能够救赎他的人。如今等到了,以为可以走来,却又被狠狠推深渊。
他有这样的过去错了吗?他生病了,求诊错了吗?
才差一步,差一步而已。
我们在地狱相见吧……
众人盯着张震霖的手片刻,纷纷伸自己的手,压在张震霖的手背上。
黑麒宇拿手机,却没有勇气打开。双手着那唯一可以与小学弟连系的东西,抵着额,像在乞求,又像在祈祷。
有什麽办法、什麽办法、什麽办法?
「如果……」程言哽咽,「小伊在就好了……」
只有一个人可以改变他,伊寻。
与伊寻发生事时,会哭。
漠然盯着叠在膝盖上的铁椅。上的灯光被铁面反s,照他的瞳孔里。
「……」
他被禁赛了。
无神地移动视线,他坐在最角落,旁就是一堆斜叠着的铁椅。缓缓伸手,掌间一拨,五、六张铁椅瞬间如骨牌倾倒,重重压在他的膝盖上,发轰然巨响。
他答应他的。他曾经答应他的。
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