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临阵脱逃。
一般来说我都会努力克服压力,我克服学业的压力,来到这所见鬼的学校;我克服世俗的压力,和小chun搅和在一起;我克服秘密被发现的风险想尽力满足勒索我之人的需要。可是我的承载能力也有极限,一旦抵达那条临界线的时候,我就想逃脱了。
我想远远地离开。所谓的死亡也是这样,挣脱所有人注视的目光,抵达无人认识的安宁彼岸。
我清楚记得我第一次临界逃脱,是关于一次尝试。那个人说她会温柔地让我gan到疼痛,而且不会伤害我,她会保证我的安全,她发誓我会享受这一整个过程。可是我依然逃走了。我甚至都没有走jin约定好的宾馆,甚至只是在宾馆的路kou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就仓促地跑了。
“你到了吗?”
“还没。”
“那好,不着急,慢慢来。”
这是二十分钟之前的消息。
如何回复她,我找到了一家便利店坐xia,虽然很想说是我认真思考很久才给了慎重的回复,其实是我的脑zi一片空白罢了。最后迫于时间的liu逝不得不说chu“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很抱歉”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明明是我先发起的...
但我太害怕和陌生人单独在一个空间相chu1了,我该如何自如地在他人面前展lou我病态的一面?我一想到也许她会在nei心深chu1嘲笑我,这种嘲笑的声音就在我的脑海中回dang,我决不能zuo这种变态的事qing,让自己jin一步hua向深渊,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正是这样害怕更深一步堕落的恐惧阻止了我这次的尝试。
然而事qing已经朝着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就算我再怎么抗拒huaru深渊,但是地狱追逐我而来时,我该如何临阵脱逃。自从我知dao有一个“完全了解”、“无时无刻不观察着我”的勒索者时,我就不得不成为了提线木偶。更可悲的事qing在于,我不敢确定那个人是谁,如影随形的恐惧没日没夜地侵扰着我,让我的焦虑症更jin一步。
我开始经常焦虑,在晚自习忽然gan到一阵难受,只好放xia背到一半的知识dian,冲去厕所呕吐。我开始不自觉地抓自己的手,抓得一dao一dao,幸好我从来不留指甲,这才让我的手腕不至于抓得血肉模糊。
有一天再一次在厕所吐了半天,但是只吐了一dian清shui和胃酸后――我晚上没有胃kou,仅仅喝了一dianshui,吃了几块苏打饼gan1,狼狈地推开门。在洗手台前,我看着镜zi中的自己,yan底还有因为呕吐而未gan1的泪shui,我真恨自己这样的生理反应。
我听到另一阵隔板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会在晚自习,我走jin来时并没有gan受到别的人,厕所的门也几乎都开着,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希望别是我认识或者认识我的人就好。
可惜,上帝早已摒弃我,并未聆听到我危急时刻的祷告,那个从隔间里chu来的人是冬,她的手指间还夹着一gen香烟。
她chou烟?
我觉得她不应该是那种会chou烟的人,这种冷漠且自制力超qiang的人会容许自己靠近让人上瘾的事wu吗。然而事实摆在我的yan前,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冬的了解不深――这是当然的,我跟她并不熟。
她走过来对我说:“我没想到你也在这。”
我觉得很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低tou洗自己的手。
她站在我shen旁另一个洗手台,在边上掐灭了烟,对我dao:“胃不舒服吗?”
“有dian。”我说dao,“可能晚上东西吃太少了,胃反酸了吧。”
我gan觉到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我的shen上,可是她并没有再开kou说话,这样简短的属于半生不熟的人碰面的交谈想必也要到此为止了。
当我想要走的时候,她竟然再次开kou了,而她的话让我不得不停xia脚步。
“你在和小chun谈恋ai吗?”
我考虑了一秒要不要隐瞒这个事qing,不过既然我都迟疑了,该说明的事qing就该明晰了,正常朋友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说,你在胡说什么啊,要么就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怎么知dao小chun是我老婆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和她谈恋ai又如何,尽guan你们的关系是不错,我在心底阴暗地想着,但是你也无权gan1涉小chun和其他人交往吧。你只不过是她学习上的同伴而已。
我反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冬说dao,她没有理会我脸上被冒犯的愠怒表qing,“只是作为她的前女友,想给你一个忠告――”
前女友?等等,这什么意思,不应该啊,小chun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和冬有过恋人的关系,这不可能啊,她们两个人平常的互动也很正常,除非她一直在欺骗我。虽然我心里清楚,小chun确实对冬有好gan,而我也是厚颜无耻地cha足她们“ganqing”的第三者...可是她们的ganqing应该只是友qing以上的微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