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再度见到夏司时,几乎有些不认识了。
平心而论,除了三年前从背后打的那一掌之外,夏司没有过其他对不起沈执的事。
夏司去时,京溪戒严,城门紧闭,士兵挨家挨地敲门搜查犯人,满城贴着元瑾的画像。
元瑾重伤未愈,又枷逃窜,自然逃不了多远,套在一玄斗篷里,把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躲开追兵。
元祁终日劳国事,铁打的也熬不住了,时时刻刻牵挂着元瑾,一时怕他在外吃苦受罪,一时又担心他小命不保。
可就是因为这一掌,沈执连爬起来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当即蹙紧了眉,同士兵们:“你们今日有谁能让夏大人开了嗓,重重有赏!”
那些个小阿执一直在前晃。元祁和夏司的影显得隐隐绰绰。
哪料在城门遭遇士兵伏击,夏司为了掩护元瑾逃走,竟然被俘。
很久之后,沈执才着绞痛的眉心:“夏司,你也要跟我作对么?”
元打晕了看门的士兵,偷偷溜去,将元瑾放跑,之后趁着军营大乱,自己悄悄逃跑。
可城门戒严了,本就不去城。又无分文,只怕连京城都回不去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如今夏司被俘,沈执竟有了丝快,连忙命人将夏司绑在刑架上,捞过一条鞭,站在夏司背后,专往他后腰鞭挞,每一鞭都重叠在一起,专往同一个位置打。
“小主,别来无恙。”夏司淡淡笑了一声,“我今日既然落在小主手里,听凭小主发落。”
思来想去很久,沈执才慨:“世间最毒的仇怨,恐怕就是有缘无分了。”
此话一,便有人主意:“小的有一蠢念,不如上夹棍,生生绞断他一双
沈执了几,觉得甚没意思,换了其他人,自己坐旁边看,茶都喝了两盏,还是听不见半分惨叫声。
夏司领命,率人悄无声息地混京溪。谁料被其他人抢先一步。
在沈执印象里,夏司同元祁差不多年龄,虽然素日不苟言笑,但生得俊秀。
愧疚,事已至此,无法回了。”
沈执愣了半天,觉得应该拿什么东西来弥补顾青辞,可自己除了拥有谢陵之外,什么都没有。
连晚上睡觉时都从梦中惊醒,派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就是带不回元瑾。
他当夜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转赠给了顾青辞,包括沈夫人送他的银。
无可奈何之,元祁将夏司放了来,命他带上三千兵,务必将元瑾平安救。
前的夏司,绝对不是他的师父夏司。
而不是前这般白发苍苍,仿佛老了十岁一般的男。
光是这些远远不够,若是债肉偿,天底只有一个阿执,亏欠顾青辞的东西,永远没办法偿还清楚了。
路之际,夏司寻了过来,将他上套的枷锁一剑砍断,之后乔装改扮一番,准备混城去。
沈执早已记不清当初自己是怎么摔城墙,又是怎么被元殊带回雁北的。如今骤然一见夏司,往事走观花地在脑里回放。
仿佛在报复三年前那一掌。
夏司不是元瑾,受刑过程中一声不吭,蹙眉忍着,没有半字求饶。
是啊,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了。
正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