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有人抱着他,甚至只是说几句安的话,立就泪满面,还是那种止都止不住的。
沈执以前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旧事,也不知是被谢陵狠了,脑迷迷糊糊的,还是心里的委屈积攒得太多太久
谢陵低声哄了哄,结果没哄好。
“我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拿生命我的人,我一直都知。”沈执微微哽咽,“元祁待我不好,很不好,我真的说不,若有一日刀在手,屠尽天薄狗!”
缓步行至沈执面前,微笑着耳语:“这个江山,哥哥替你打来,这个皇位,只能是你的!”
就比如说现在,谢陵有时候看他在床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都单手掩面没脸看了。
“哥哥,我不稀罕江山,也不稀罕皇位。我是被整个皇室遗弃的孩,早就对皇室中人深恶痛绝,也许别人会觉得我没心没肺,但我真的恨不得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元瑾去死,死得越惨越好,我永远都无法原谅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沈执的语气微微激烈起来,神都分外悲凄,“谁想当皇帝,那谁去当,哪怕是哥哥去当,我也无话可说。时至今日,我也不想抱怨任何人,任何事,我只要你。”
谢陵此人平时看着斯文有礼的,实际上心黑着呢,在床上又狠手,半不知心疼人,有好几次着着,沈执就忍不住想吐血,可又怕扫了谢陵的兴致,赶紧哼哼声,故意掩饰。
实在哄不好了,就拉到床上给沈执减减,一次不够,那就多来几次,反正自己年轻,力旺盛,又是习武之人,筋骨健,在床上的花样又多,总是能将人治得服服帖帖。
沈执一阵恍惚,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可也知若无大权在手,一生不得安定。
好在谢陵时,压不会留意这。
沈执其实是这样一种人,别人拿刀往他上砍,
他从未想过得到这个江山,也从未想过当皇帝。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只想跟谢陵长长久久,有多长久,就多长久。
如今一听此话,虽未曾起兵造反,已觉满手皆是鲜血,他是从地狱里爬来的人,不愿天生灵涂炭,百姓离失所。
“哥哥,我早晚要死在你手上。”沈执气吁吁地翻了个,仰面躺着,小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踢踹着谢陵的,“我不想元瑾去江州,看见他就心烦,从小到大,他惯会欺负我,那些人都怕他,拿他没辙,没人敢去伺候,每次元瑾来东,都推了我去跟前伺候,我那时也傻乎乎,让我去我就去了,元瑾他不讲理,拿打陀螺的鞭我手臂,还让我跪来,铜壶。他就跟其他王孙大臣家的公投,如果投不中,就怪我乱动。”
拿大棍往他上砸,哪怕伤可见骨,血肉模糊的匍匐在地,也能咬紧牙关,不肯哭求。
谢陵将人拉怀中圈着,低声:“好阿执,所有的事都过去了,哥哥不问你的过去,你莫怕。待天易主,海晏河清了,我就带你远走飞,远离京城,去过你想过的日,我永远都不会负你沈执。”
这次也不例外,沈执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死鱼一样在床上,两手趴趴地搭拉在床边,初时还敢躲,后来实在没力气了,眯着睛哼哼,随谢陵去,咋滴咋滴,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