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笑而不语,捧一沓红纸,说:“叶公叫你亲手写自己的名字。”
只剩了最后一杯酒,观之清澈透亮,柳浮云刚要伸手,忽听见那对夫妇齐声说:“第三杯酒,有毒!”
那对夫妇笑着向前一指,正是城中深的祠堂。柳浮云循着街巷走到深,看见一位老人正端坐在台阶前,整理着手中的红线。
直到此时柳浮云才深深地意识到,柳夕是真的离开了家人。他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却都没有这一次来得伤。
柳浮云却没什么好怕的,仰一饮而尽。
这次是几个舞象之年的小,声:“叶公说柳公武艺非凡,御自然不在话!”说罢又递上来一张弧弓。
柳浮云策疾驰五百里,终于三日后抵达约定的宋城。这一路韶光明媚,烟柳碧;两岸稠花乱,拂飘绵,甚是风景怡人。
柳浮云扬眉望之:“是谁让你们来的?”
有是:客似东风三千里,心事谁同?岁华不与销尽,携手夕阳一笑中。
柳浮云摆了摆手,看着柳夕柳夕牵着,消失在溶溶月里。
,固然是有藏剑名更胜霸刀让我心底不服气的缘故。但更多的,是我想测试自己的能力。我想试着凭一把刀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而这一次,我同样是凭一把刀,看看自己的运气如何。我把一切都交付给了苍天,因此无论得到什么结果,我都愿意去接受。”
恰逢风拂槛,椒花颂声。正是二人初遇时的乌衣落拓,眉风。
酒半澄,浆倾绿,柳浮云举杯喝,果然是苦尽甘来,回味悠长。
方知这一杯是非酒。人生百味,只在这一饮之间。柳浮云心讶然,随即摆好酒杯向众人抱拳:“多谢!”
老板娘说:“第二杯是乌梅腌渍的酸酒,柳公再请。”
老板笑:“这第一杯酒是用匏瓜制成的苦酒,柳公请。”
众人却只推托别词。此时又来了一对青旗沽酒的夫妇,手中托盘里举着三杯酒。
柳浮云心里倏尔一动,牵着手中的红线快步上前。耳边还有月老人的叮嘱:“……及其生,虽雠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终不可逭。”
这本是当地的一种梅,味奇酸无比,但酿来的酒却酸中带甜,尤其清冽。柳浮云满饮此杯,果然酒香郁,风味醇厚。
柳浮云蓦然抬,只见那祠堂的匾额上正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月老祠。两侧的楹联写的则是:“愿天有人,都成了眷属;是前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才刚了月桥,便看见一群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穿着红的襦裙迎将上来,笑嘻嘻地问他可是姓柳。
众人皆惊,那老板又幽幽说:“柳公可要想好了,这一杯酒去……”
月老人见他驻足,从纷纷红线中一,递向柳浮云。柳浮云郑重接过,敲开门扉,忽看到满目苍翠之间,叶炜正肃立合掌,闭目礼拜。
柳浮云挥毫落纸,才撂笔,又被她们簇拥着迎城中。
这本是江南一带的习俗。将两方的名字裹在红纸里,再添上红米和千年红一并供在灶神座,求的是家宅安宁。
他不可能照顾柳夕一辈。
孽纠缠,从来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柳夕的喜怒哀乐,只能让她自己去会。
就像柳夕小的时候练刀受伤,柳浮云却不能代替她疼一样。敲碎断骨固然是疼和苦,可之后历练的成熟和持重,才是一个人天立地的气节。
柳浮云放弓:“这回总该让我去见他了吧?”
柳浮云看着柳夕的面庞,半天才开:“那你去吧。只是别忘记,常回来家里……看看爷娘。”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天第一刀,只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
柳浮云心叶炜这一掷千金的手笔,倒是分毫不改。忽见一双大雁凌空飞过,柳浮云擎弓勾弦,这一箭以近穷远、迅如飞星,直咬雁颈而去。
一雁落,柳浮云又搭弓引弦。另一雁惊弓裂胆,势急心慌,这第二箭更是难上十数倍。谁知柳浮云只遥遥地一望,箭矢嗖的一声,快如闪电,第二只雁也应声落地。引得众人连连叫好。大雁终一侣,天涯共飞,取得正是这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