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宝塔一阵晃动,轰然坍塌。此时的柳叶二人已经横掠去,一同翻在沙地的荆棘上。柳浮云哼闷一声,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叶炜顾不得上的划伤,想要将柳浮云扶起来。后者息了几声,忽然屏住呼,伸净的那一只手掩在叶炜唇上,同时悄声说:“有人。”
这一场劫难来得突然,二人俱是凄凄惨惨,此时对视片刻,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二人皆知,令狐伤此行正是为了保全护输的命,离开时必然带走了全的天山弟,因此绝不可能是他。叶炜一时踌躇,低声问他:“是谁?”
柳浮云撑在叶炜肩上,说:“此间还有一段公案你不曾知——还记得那日在吴宅中偷袭我们的黑衣刺客么?”他嘴上笑,言辞却如刀,中满是郁湮的戾气,“他们自当年武后所设立的暗杀阻止,天卫。早些年间就连我家大爷、二爷都丧命于他们手中。两家早已是累世血仇、藏怒宿怨,必定不死不休!”
叶炜意识攥紧了他的手,柳浮云却摇了摇:“该歉的人是我:是我害得你被牵扯来,又跟着几经生死。”
“你后悔?”叶炜反问,“在瓜州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我从未后悔过。”柳浮云说得笃定。
叶炜心里一,避开他的目光,想了想才说:“难为此事麻烦,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
“这你倒不必担心。”柳浮云拉着叶炜,带他来到城中的一间私人驿站,将印有兰花图样的符契递给掌柜,说,“山庄多以兰花为信,取其‘本是王者香,托在空谷’的雅意——这家驿馆也是霸刀名的铺。”
叶炜见他思虑周全,忍不住打趣:“我们柳二公富有千金,购置区区一间驿站自然不在话。”
“只求三少爷肯抬贵手,不要笑话我班门斧,就是了。”柳浮云一哂而过,又向后厨要了碗养荣汤、一盏石蜜,好后一并送上楼来。
金疮药里加了血竭和儿茶,专治外伤血、疮疡不敛的病症。柳浮云喝了汤剂,又了孔最及隐白两止血,将桌上的石蜜推到叶炜跟前。此传自西域,是由甘蔗汁与上好的乳混在一起熬制而成,甚是香甜可。叶炜江南,本就嗜甜,再加上这三日以来殚竭虑,亦不曾好好饮过。他刚裹好了伤,正要问柳浮云是从何知晓的,不料一抬便瞧见对方的创,依然是血肉淋漓、骨茬森森。叶炜忍不住:“这药没用?”
“剔去腐肉,方可生新。”
柳浮云将刀上血抹去,淡淡说:“刀斧伤罢了,不必在意。”
叶炜生怕那铁钩不净,起在柳浮云面前站定,:“让我瞧一瞧。”
“不用……”
叶炜哪得了这些,径直上前剥开了柳浮云的外氅,他将整片膛都袒来。那上面尽是些磕碰所致的淤青,唯独肩窝上两个乌漉漉的窟窿,仍是淌血不止。叶炜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偏偏还不敢上手去碰。柳浮云见他如此状,索拉着他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到自己肩上。
叶炜呼一窒,已了八九分,他与柳浮云近在咫尺,就连说话间都带上了顾虑和勉:“你不怕疼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怕疼?”柳浮云反过来安,“不过是受了些肉伤,本伤不到筋骨。当年三伯带我去武牢黑狱救人的时候,那里的义士可比我惨得多啦。”
叶炜将手轻轻移开,抚在柳浮云臂上:“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习武之日平日里跌打损伤都是寻常,也没听说哪个就位这小事成天无病呻。只不过这伤皆是因他而起,如今叫叶炜看来,依旧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