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微愕,转瞬宽容一笑:“我明白。”
“哐当”有人飞快地撞了来,两人抬望去,只见郡王踉跄着奔过来,见到轻音的刹那,浑剧烈一颤,脸上神变幻,似悲似喜。
回来时,看到轻音讶异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爹爹,其实、我早将母亲接了过来,却一直、没让你见她。”确切说,是命人掳了郡王前来。
凌悠然握了握箱边沿,打开来,只见里面躺着几卷帛书,有新有旧,想必是他的心血。
她摇:“对不起,若我能早些寻回你,也许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也就不会那么快就……”
凌悠然却觉到,他其实是见郡王的。当即转飞快地冲了去:“彩绘,把人带过来!”
“爹爹――”看着他底的神光慢慢消散,凌悠然忍不住问:“你、可想见母亲一面?”这些日,她意识地拒绝去及他和郡王之间的事,明知他时日无多,也从不问他是否想见一见郡王,此刻忽而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太自私了?
“是悠儿吗?”虚弱的声音,充满了慈。眉目清雅的男,静靠在窗前的竹塌上,一素白的衣衫,三千墨发挽在,着一通透的白玉簪,浅淡天光从窗外洒,将他影拢在其中,衬得那眉目华,清远如云,神迷离,恍惚如写意的山,云遮雾笼,神秘而静。
他笑着望来,目光莹,充满意。
闻言,轻音底烟光微卷,动了动唇,却只是淡淡一笑,“傻孩。”
盆不释手的红颜之花。上好的白瓷花盆,瞬间四分五裂,她丝毫不察,踩着那绚丽的花朵,急忙地飞奔了去。
凌悠然到鼻一酸,恍惚来到床前,坐了来,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爹爹……”略带哽咽的呼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傻孩,哭什么?人生难免一死,爹爹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已是上天眷顾。”轻音轻叹,抬手轻轻拭去她角的泪。
室染了淡淡的香,如同百合,淡雅清新,愈发衬得他神雅,这样的男,一生多舛,为何上天竟不容他多幸福一阵?
待来到轻音所居住的宅,只见玄应一脸悲伤地靠在门,心中陡然一沉,只觉得脚步分外沉重,一时竟有些害怕,不敢走去。仿佛那样,那个给与自己父,圆了自己一个亲梦的好男就不会因此而离开。
轻音静静与之对视,脸上微笑,风轻云淡。
顿了,从侧拖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箱,推到她面前:“爹爹此生最亏欠唯有你,也没有什么能为你的,只有这个,留给你,但愿他日能助你一二。若不能,也只当个念想。”
“生死有命,何须挂怀。”他轻笑,神冲淡,底沉淀着看透世事,看透生死的智慧。
玄应朝她看来,满布伤痛的面容显得有些呆滞,怔望片刻,蓦然吼了一声:“他等你良久,还不快去!”大手一扯,直接将她拽过来,推门。
凌悠然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