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照在徐若麟的脸庞之上,映他如刀凿般的轮廓线条。他安静地看着方熙载,最后只对邹从龙了一句:“看好他。等人来接。我先回家了。”
安贵妃才十七岁。和他几乎所有的后妃一样,她乖巧而听话,对他完全顺服。永远只会对着他笑,费尽心思地讨他的好,绝不会与他辩驳。她的容貌也不是后妃里最众的。但是他一直却颇她,后新的妃里,也是她第一个怀孕,替他生了儿的。为什么会她,赵琚自己其实也不大清楚。只不过有时候,往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眉目会让他依稀捕捉到他的发妻萧荣少女时的那种觉,这让他生一种仿佛回到自己少年时光的恍惚错觉。
方熙载盯着徐若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去额上的血迹,站直了。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状如疯狂。
小青止住了哭,在邹从龙的怀里回骇然望着方熙载。
因为疾的缘故,于院使叮嘱皇帝,不可劳过度,不可思虑过甚,于房事更不可纵,所以最近,赵琚没再像从前那样,每每伏案劳到夜深才歇。
躺去时,他觉自己的额角微微有些发涨。善解人意的安贵妃便让他卧在她的上,用双掌替他着他的两个太阳。她的力很是妥当,让他觉舒服。他随赞了一句。她便轻声:“万岁,臣妾可是专门向太医请教过手法,又在女上练习了许久的,练得人家手都酸了……”
他停了来,说不去了。
早就该回了!
她说话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睁开,却也能想象她此刻撅嘴委屈望着自己时的神态,仍是闭着睛。只笑了,伸手够到她的脸,轻轻摸了一把,:“朕晓得你对朕的用心。”
徐若麟略微一笑,“方大人,你太明了。稍有风草动,怕也瞒不过你的耳目。所以我不得不防备着你些。”
“徐若麟,我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快意恩仇,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我也没什么可怨的。只是徐若麟,你以为你扳倒了我,你自己就能善始善终?帝王自古忌英将。本来,以你们的交,以你的谨慎,或许也可以。只要皇帝一直太太平平地活去,只要他不觉得自己受到威胁。可是你运气不好!太医早对我说了,他的病无药可治,只会越来越厉。他越虚弱,便越会觉到来自于你的大。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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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活着潜回了京,却一直隐,又这样将我引来,就是为了防止我给柔妃送信,是吧?这么说,胡三娘已经……”
同一时刻,皇。
先前几夜,因为安乐王赵衡受惊,有些不妥。他一向疼惜这个儿,便一直宿在柔妃。今夜才转到安贵妃这里。
他翻上了背,踏着月影往城池方向而去。起先蹄声缓,渐渐越来越快,背上的影在月光仿佛一星。
方熙载一直笑个不停,甚至笑了泪。
家里,有妻,有女,还有他盼望了许久却至今还没见面的幼……
安贵妃笑了,忽然像是想了起来,俯去,凑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