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起初不答，但大概是受不了这屋紧张的气氛，他小心地摇了摇。

也没有觉到什么不对。

        而且决明说长生南山有人参花，果然他们就找到了那大参王，说碰参王便会“坏”，那参王果然灰飞湮灭。

        不过决明不知怎样，竟对豆格外上心起来。

        薛放摇，他闭上双，寻思杨仪临别之时跟自己说的话，总觉着哪里不对。

        李校尉却又舒眉展地说：“据说是永安侯命人送去，专门给薛督军的。”

        决明的珠转动，仿佛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李校尉，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模样的，：“薛督军，是定北城里送来的急信，说是昨儿就到了，只是您不在，故而才命人转送过来。”

        “分开了？”薛放定定地望着他：“怎么说。”

        他所说的一句一句都应验了，那杨仪究竟……

        杨仪提了些沿路地方风的话，以及让薛放安心守城，包括医官署的事也要多留心。

        “有杨仪的消息没有？”他无心多想别的。

        初十四：“说是要去找那个什么世外人，一个士，小公爷随行陪着。”

        幸而初十四就在旁边。

        豆从长生南山回来后，就显得有些焦躁似的，四走动。

        决明的嘴唇抖了抖，终于：“不、不知。”

        李校尉倒是心细，命人专门照看着豆。

        但对初十四而言，这总比之前决明的那句“会死”太多。

        就在这时，外脚步声响，原来是李校尉兴冲冲而来。

        如今杨仪早已经离开北境，相隔千里，如果决明还能“算到”或者“看到”她如何，那他简直不是“人”，而是不折不扣的“神”了。

        薛放抿了抿唇，将信将疑：“那之前决明的话又是怎么？”

        “我昏迷了多久？”薛放不由惊心。

        初十四犹豫了会儿，说：“有。他们到了澶州的时候，已经同俞监军分别。”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种形。

        直到他看见，杨仪扶着一个人，正焦急地唤他：“十七……”

        又说她但凡得闲就会写信给他、叫他不要着急等等，落款日期，算起来正是五六日前。

        薛放愕然：“四天吗？”他重又看看手掌，难自己先前记错了，伤原本就是这样？

        初十四接过来，也看了会儿，笑：“仪儿的形好像不错。”

        薛放立刻：“拿来！”

        不过想来也是，决明虽有过人之能，但似乎他所“未卜先知”的种种，多半是他亲自过目、或者是听闻的。

        决明深深低，嗫嚅：“、离开……太远，我、我看不到。”

        等决明被叫来后，薛放问：“那日你在山上对我说的是何意？”

        他猛然抬手，看向自己曾抓过那只人参的手掌，却意外的发现，手上的伤仿佛愈合了不少。

        薛放从到尾看过，又重新看了两遍，才递给初十四。

        “不！”薛放心巨震，猛然一挣。

        初十四接过来，递给薛放，他急忙将信拆开。

        薛放本以为是普通公函，不以为意。

        初十四屏息，连薛放也呆怔。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薛放几乎又有混淆，不知自己人在哪里，是什么时候。

        薛放等了一会儿，便改：“如今那花儿没了，杨仪……会怎样？”

        决明就在门外，正蹲在地上，望着面前的豆，时不时伸手抚摸它的肚。

        心里像是意识到什么，薛放定睛看去，却见被杨仪扶住的那人，冰雪覆盖两鬓，连眉端都挂着霜雪，熟悉的眉，那……那不是自己吗？

        薛放愕然，自己不是在这里么？她为什么……

        初十四心一紧，忙问：“这是何意？”他担心决明被吓到，便温声：“决明，你说实话……说你知的就行了。”

        初十四还是决定往好想，于是：“他只是个孩，也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薛放拧眉：“颠士……”他喃喃了几声，问：“决明呢？”

        初十四愕然：“不知？”

        初十四：“加上今日，四天了。”

        薛放这才想起来，之前他们的长生南山之行。

        原来是杨仪的亲笔信，信上也提了在澶州跟俞星臣等人分别、要去寻颠士的事。

        他听见杨仪的呜咽：“不……不！十七！”

        他还没清是怎么回事，那个“自己”，随着杨仪的动作，犹如一截断了的木桩般，向着她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