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虚与委蛇。

        姜斯踌躇半晌：“俞监军用心虽妥，但倘若说句不中听的，真的引了北原人呢？有无计划？”

        姜斯明白他的意思：“你真不想提前跟永安侯商议……再打算？我看永安侯未必肯答应。”

        俞星臣一笑：“多谢姜统领，不过，我是必去武威的，迟早要走这一趟，所以我刚才说是一举两得。至于姜统领，你还有更重要的职责。”

        这次，俞星臣不仅跟姜斯通了气，也跟晁大通，江太监告知了。

        很快，兵备司外传消息，永安侯将离开，尽快赶往武威。

        姜斯没想到他安排的这样周全：“俞大人……是打定主意了？”

        醒来后，几乎忘了自己人在何，半晌才清醒，先问赫连彰如何。

        众人把俞星臣簇拥中间，周围的人连他的形也难得窥全。

        昨晚上杨仪忙了几乎整宿，俞星臣也是一夜谋划，几乎不曾合。

        天公作，启程之时，竟飘起雪来，俞星臣披了杨仪的兜帽披风，低低地遮着脸垂着，无人可睹其真容。

        俞星臣淡淡：“这……又有什么可问的，我跟永安侯一路前来，当然该为她着想。当然，也未必用，只是我私心谋划。所以我只跟姜统领商议，此事就不用惊动永安侯，毕竟她的形你也知，不必用这些事再烦扰她。”

        姜斯诧异：“为何要……”这句话还没有问完,  姜斯忽然想到了什么：“俞监军,  你总不会是想要……”

        俞星臣泰然自若地：“若真有风险，我来着，总比落在永安侯上要吧。”

        姜斯诧异，只觉着这一句话……虽是“贴”，但又好像……太贴了。

        小甘便没有再隐瞒，就把俞星臣乘坐她的车驾离开的事告诉了，：“如今城百姓，以及兵备司中除了晁将军等几人外，都以为已经启程去了武威。”

        “呵,  ”俞星臣一笑：“这也算是一举两得吧。未必能成。但总要试一试。”

        不料江太监闻听，：“姜大人你得留来护着永安侯，我却无妨，我就跟着俞监军去吧，免得那些北原狗贼尖，看端倪来。”

        杨仪又静静想了会儿，起，稍微洗漱，吃了半碗白粥。

        姜斯言又止，迟疑：“容我多问一句，俞监军为何如此？”

        俞星臣：“戏全套，我要永安侯的车驾，还要二百人。从卫城发，距离武威之外的峄城最近，有大半天的路程，我看过地理图，也询问过向导，中间大路官多半阔朗，假如北原人得到消息，也不会在那里动手，最适合动手的是一叫黑林坳的地方，还有一夹岭山，我已经派人先一步前往峄城报信，说是中午左右将到峄城，叫他们派兵前去接应。假如北原人真的动手，他们毕竟是在北境之中，必定不可能是大批人没，要不然昨日也不至于只有寥寥数人，到时候，我自带的二百侍卫，再加上峄城的援军，足可应对。”

        江公公又撑起伞，假扮成姜斯的灵枢陪同。

        姜斯皱眉盯着：“可是这么，终归是有风险的。难俞监军不怕？”

        小甘已经知俞星臣替她离开的事，只是姜斯叮嘱，让先不要告诉她。

        俞星臣：“只等姜统领拍板。”

        忽然觉着边少了什么：“江公公在忙什么？”

        小甘：“之前张太医才亲自过来，说是不曾发，脉象也颇为稳了。不用担心。”

        俞星臣：“我今日想启程去武威,  看永安侯的意思,  是要在此留两天的。所以我想……借永安侯的车驾。”

        杨仪本是随问的：“怎么了？”这会儿看看，问：“豆呢？又跑去跟小乖玩儿了？”

        毕竟这是俞星臣代替杨仪以涉险，调虎离山，以杨仪的脾气，绝不会应允。

        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因为力匮乏，于一种不由己昏睡的境界。

        原来那两只狗，也随着俞星臣一起去了。

        虽然小甘没有提俞星臣想要“调虎离山”，但这个人从来不没理的事，杨仪怎会不知。

        俞星臣离开后，直到巳时过半，杨仪才醒来。

        “这些北原人实在猖狂可恨，我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昨日所见兵备司被偷袭的惨状，姜斯同受，恨不得亲上阵杀几个北原人，“俞大人的计划，我深以为然，其实俞大人不必亲冒险，或者我代替俞大人前往便是。”

        可却没有人怀疑，毕竟一来永安侯的确实不好，当初她才来，就浑上只巴掌大的脸，二来才发生过行刺的事，多儿人护着，也没什么不妥的，反而是理所应当。

        但是小甘怎么忍得住：“江公公……”

        蹄踏碎雪花，前后士兵开路，浩浩地城而去。

        俞星臣缓缓地吁了气：“就不必了，让她好生歇会儿吧。有些事，她心拿不定主意，得有人替她决断。”

        永安侯的车驾，六匹健拉车，停在门，俞星臣被江太监扶着一起上了车。

        他竟真的想假扮杨仪,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