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妈妈换了条棉麻长正系着带,父亲那边正打理着白衬衫,他就把她拉到了屋外:“你真跟他去一中?”
柴灵秀乜着儿的脸,笑:“咋啦?咋又嘟起脸来?”杨书香撇着嘴:“切,他开学又不是你开学。我赵大不说了十五之后要动工吗,你还去?”之所以这么说,两个意思,其一是心里踏实了,其二是心里不踏实。总而言之,龙潭虎都是坑,他是打心里不乐意妈妈和自己分开,然而面对现实又能怎样?怎样也怎样不了!不过好在去一中在他心里还算是名正言顺,在紧跑慢跑赶到后院前,甩了一句“你是我妈妈,我哪得了你?”风风火火来到后院,见到杨刚和陈云丽时,那气势刻不容缓早就等不及了:“还愣着啥呢?啊,一会儿我哥就把车开来了,赶紧的吧!”拉住陈云丽的胳膊就往外拽,走到堂屋门时又一把摔了去,一个人朝前闯闯地走。
陈云丽趟起小步追上前挽起了杨书香的胳膊,在迈大门时,她嗔笑起来:“忘了那天午娘娘跟你说的话了?”“我就一农村人儿,脑瓜迟钝还没啥见识。”“也不知是谁搂着我一个劲儿地叫我名字。”“不许你笑话我。”
“我说的可是那个压在我上的儿呢。”“咋的?我就压了,以后还要压,直到把你压服了为止!”在这滔天气焰熊熊燃烧而起时,陈云丽把红唇凑到杨书香的脸上,蜻蜓地来了那么一:“云丽是你的。”在空旷的胡同里,细弱蚊呐的声音穿墙破发了回音,似敲打心灵的乐章,霎时间,门楼之上硕大的乳房呼和着一起拥上前来给这对年龄相差悬殊的人披上了嫁妆,于是新郎官脸上激动起来:“你就是我的!”星目也像红唇那样透亮,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来捧住她的脸,嘴里兀自喃喃“你就是我的”,在一汪的映照,他对着女人红艳艳的嘴唇吻了过去。
对于杨书香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验呢?觉就像是七夕晚上躺倒在妈妈的上听她给自己讲郎和织女的故事,朦胧而又神秘,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问,鹊桥相会就只有这一天吗?妈妈说,一年就只有这么一天。彼时他分辨不清妈妈心里在想什么,其时他看到半空冉冉升起的月亮,像妈妈的睛一样深邃透亮,而最重要的是,他在妈妈的怀里听到了脉搏颤抖的呼唤,抬望月间,令人心驰向往的还有妈妈皙白的脖颈以及致的脸颊,永恒地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政府路上人涌动,汽车从省上拐弯来,在熙熙攘攘奔来看花的人群里慢如蜗,于是陈云丽把车朝右一拐,驶了师大分校的院,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