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澜偶尔提的一些要求便是苏清霜推演的命格变化而来。
戎狄一战并非表面上所谓的“小乱匪”,而是大举来犯的先队伍,苏清霜卜必行李定澜命有虞,交代叶挽倾一定要留住李定澜。但李定澜脾两人无比透彻,为免万一,苏清霜绘制聚魂符咒由叶挽倾交给李定澜。
随后不所料,叶挽倾没能留住李定澜,知晓此行结局的叶挽倾与李定澜抵死缠绵,将李定澜气尽可能的留在自己里,由苏清霜施术构建两人灵魄联系。
李定澜死在边关一役,血浸聚魂符,千里之外的叶挽倾立时应到,苏清霜再次手,以符纸佐以咒术引导李定澜魂归故乡。
8.
归魂术需要叶挽倾的血引导,初时苏清霜对自己的把握也不很大,担心叶挽倾伤及,只允许他用一小分指尖血,这也直接导致了李定澜魂魄记忆的缺失。魂行动缓慢,时常走着走着就失去所有死后的记忆重新来过,于是李定澜这条回家路,一走就走了五年。
自第三年开始,叶挽倾逐渐急躁,经常会背着苏清霜开腕放血,以至每况愈。这才有了今日一遭。
叶挽倾听苏清霜说李定澜已经归家,猛然自床上坐起,但他失血过多虚弱至极,险些一昏过去,苏清霜将他扶稳,又施咒术,叶挽倾终于看到了李定澜的魂魄。
叶挽倾在五年前曾想过,李定澜魂归时他要痛骂这个混账,骂完了将他赶去让他个孤魂野鬼才好气。只是五年时光在两人间般匆匆而过,将所有怪怨愤恨涤净,只余无穷无尽的思念原地盘旋,寂静无声。
李定澜静静看着前的人,五年时间并未在他的面容上留风霜,但那一双已不复当初粲然,沉淀着无边无际的悲伤。良久李定澜终于开,声音涩哑:“抱歉,我回来晚了。”
叶挽倾只是看着他,那双携月揽星的眸渐渐雾弥漫,终于落泪来。李定澜听到记忆中清朗温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对他说“你为什么才回来……你这个混账,你为什么才回来?”
苏清霜知他们有许多话要说,转了门,并帮他们关紧门窗,只坐在屋外维持聚魂符咒运转。
9.
终于重新得见,李定澜很想抱一抱叶挽倾,但此时生死相隔,两人不得碰,也只能对面坐。
叶挽倾终于笑来,看着李定澜半透明的觉得新奇,很是揶揄:“这可怎么办,这你喜吃的也吃不到了,喜摸的也摸不到了,想想还是惨的。”李定澜见他绪渐好,也放心来,一遍遍用神描摹人的轮廓。
被这般的神看着,叶挽倾有些羞臊,敲敲桌面又:“有件事还未同你说,五年前边关一事传回朝中,你们殉国蹈义被呈报上去,你已受了追封成为云麾将军,如今我可是将军夫人了。”李定澜不知还有这种变故,一时怔愣,不过很快也释然起来,他当年决定去豁命,为的不就是如此么,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达成目的了。
关于后续的安排,苏清霜表示李定澜毕竟是个字面意义的“鬼魂”,与叶挽倾这样的活人相久了便会产生影响,导致叶挽倾更加虚弱甚至丧命,建议李定澜转去轮回投生。叶挽倾却说至少两人再聚几日,苏清霜想来短暂相并无大碍,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