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凡心里很沉重很沉重,重到他本无法开说话,甚至无法动脑思考。
“我很他,但不是以人的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适语速不快,努力地剖析着自己的心想法给杨羽凡听,他说得很清楚,一丝一毫的保留都没有。
杨羽凡沉默地看着方适。
小艾就是这样的人,他值得被有幸认识到他的方适记住一辈。
可这是作为旁观者的看法,他是方适的恋人,让他接受这些,杨羽凡很难心里没想法。
方适也仰看杨羽凡。
他的人,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人,这要他怎么可能接受。
网上传着一句话,说“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我和他的恋只持续了十天。”方适说,“其中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聊,等他死后,我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交往。”
杨羽凡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愿意。
仿佛本就不害怕杨羽凡会离开他,也或者说,是知杨羽凡听完后一定会离开他,所以想不留遗憾,也不留隐瞒。
“是不是很奇怪,怎么会和人聊这种话题,从这方面看来,比起人,他更像我的兄长,但我不会找借否认我曾经过他。”
这个解释超了他的理解范围,也超了他的接受范围。
“所以我以他来激励自己,不要忘记初心,无论前路有多困难,都不能放弃寻找‘解药’的脚步。”
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害怕,又那么茫然过。
“如果连照片都没有,我或许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听完这些,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方适说。
他在见到方适的第一,就喜上了他,当时的心或许不够明晰,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心深只有一个没有宣之于的念。
杨羽凡明白。
因为杨羽凡知,假如是他遇到这样一个人,听到对方说同样一段话,他也一定会像方适这样,永远铭记对方。
“小艾确实是一位英勇的,无法替代的,我不愿意也不舍得忘记的人。但是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再是以恋人的份,存在在我心里了。他是一个朋友,是一个榜样,是我想要帮助别人的初心。”
杨羽凡心脏重重一,他立就想说不是,可这两个字突然堵在了嗓,怎么也说不来。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不可能是方适的唯一,永远也不可能。
“你知吗,我甚至没办法参加他的葬礼,每年清明,也没法为他扫墓。他那句话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存在过,我拥有的唯一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就是那张照片。”
可是他甚至没有立场,或者说没有资格要求方适忘掉对方。
――他想要成为方适的唯一。
“这样想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也这样想。”方适说,“我没办法把我的心刨来给你看几分属于你,几分属于其他人,但是这件事我在很早之前就和韩凛谈过,现在我也和你再说一遍。”
“韩凛以前和我说,现在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伴侣,有过这样的经历,没人愿意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比低。”方适说,“比不过也没法比,你也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