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霜淡看着她被拖走，循循地吁了气，告诉阿诗：“你备个礼，亲自给祥容华送去，就说让她受惊了。告诉她妙说了什么本听得一清二楚，她如何回的本也听着了，本承她的。”

围栏外恰有花枝盛开，顾清霜掐一朵凤仙，拈在三公主前：“好不好看？”

顾清霜定立在她跟前，嗓中沁一声轻笑：“皇上四日前临幸了你，封了个采女便没再召见过，你就已这样不知天地厚了？”

顾清霜便也不再多留，提步离了凉亭。约莫两刻之后，中就传开了消息，说新封的采女在太池边语不敬怒了柔妃，柔妃让正司给她长长记，不料正司

“……娘！”妙犹跪在那儿，望着离开的祥容华一唤，却没唤住。顾清霜便看着她中渗惶恐――她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是被放弃了。

她中笑意便又了两分，放嗓音，与三公主说：“柔母妃让人采一些，研磨花枝，给静舒涂指甲可好？”

：“静舒，来，柔母妃抱抱。”

淡红的花汁染在指上，她睇了，皱了眉。阿诗忙递上净的帕让她手，顾清霜净手指便将帕扔在一边：“公主还小，里有些事她是看不得的。祥容华先带她回去吧，余的本来办。”

顾清霜瞧一瞧她，唇角勾起笑来：“是个好名儿。”

妙都不敢抬一：“臣妾不敢！”

“妙。”顾清霜一开，祥容华就意识地噤了声。

“祥容华养育公主没工夫你，本却怕你这张嘴不受束要给她惹事，再牵连到公主上。”顾清霜冷淡的视线自她发髻上划过，俯抬起她的颌，迎着她满目的惊恐将那朵凤仙花簪在了她耳际，“押走，跟正司说清事由，让她们看着办吧。”

三公主眸亮亮的，望着花朵重重。

旁边的小采女一并跪了地，脸比祥容华更难看。

祥容华怔了怔，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趔趄着起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顾清霜跟前，一把将三公主抱起。

三公主却没注意到这些，听言就懵懵懂懂地向顾清霜走去，乳母自不敢拦，在一旁心惊胆寒地看着。

待她走到近，顾清霜牵起她的手，从石案旁离座，走到凉亭边缘将她一抱，一起坐在亭周围栏上。

静舒又，几步外，祥容华已然慌了：“娘娘……妙所言皆是臣妾之过，公主还小，娘娘便是生气也……”

而后她自是不敢再多停留，睇一乳母就匆匆带着人走了。

只这么一句话，祥容华脸上霎然失了血，敛裙跪拜：“娘娘恕罪，妙不懂礼数，是臣妾失了束。”

阿诗福，这便从亭中告了退。

话这么说着，手上却一掐，将凤仙花的芯掐了。

顾清霜觉着，这一幕落在祥容华里，大概会觉得她像个女妖。

于是在顾清霜起的同时，她如筛般颤栗起来，脸惨白地叩拜去：“柔妃娘娘……娘娘恕罪！”

其实她并不会对三公主什么，只是这样的时候，吓一吓人也有趣。

妙的支撑骤然垮了，往前一倾：“柔妃娘娘……”两旁的宦官上来押她，她连挣扎的力气都已失去，只剩中还在喊，“娘娘恕罪……婢不敢了娘娘……”